“真不用提我,雖然給你治病這事兒,我費心費力費錢費時間,最后還落不下個好名聲,還得被人戳脊梁骨,說我心術不正,花錢賄賂鉆營,進了考古工作組,為的是博個名氣……”
“可咱真不在意這個!”
……
楊景斌老臉通紅——自己到底是幸運還是倒霉?
遇到了這么一號學生?!
而坐在沙發上一直保持著克制淡然的長輩、院長姿態,八風不動的吳勤貴,終于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旋即嗆得連連咳嗽,卻還是忍不住彎著腰不停地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個死胖子!
小混球!
他這是不爭名奪利嗎?
是不需要石志學及其家屬感激他嗎?
這他媽明擺著是在索要感謝信啊!
正在打著電話大肆謙虛的溫朔,看到吳院長在那里笑得接不上來氣,楊老師尷尬得老臉通紅忍著笑,便趕緊擠眉弄眼地豎起食指在嘴邊,示意他們小點兒聲。
終于打完了這個電話,溫朔吁了口氣,說道:“妥了,石志學坐今晚的火車赴京,他還會通知他的家屬,一起往京城這邊兒趕,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到。”
“我說你小子……”吳勤貴指著溫朔,卻是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楊景斌更是滿臉的尷尬神情:“這,這樣,不大好吧?”
“沒事兒!”溫朔的神情認真起來,義正詞嚴地說道:“這都是您應得的嘛,救了他一條命,不但得不到任何的鼓勵贊賞,反而還得為此背黑鍋,不劃算嘛。我個人倒是無所謂,但您不行啊,這件事涉及到您以后的名譽問題!”
“你小子還無所謂?”吳勤貴斥道:“你就差用大喇叭滿世界宣揚了……”
“等等,我得再給那位老先生打個電話。”溫朔面露不好意思的神情,打斷吳勤貴的話,羞答答地拿起電話撥通了之前朱民給他的電話號碼。
那位老醫生名叫宋釗生,目前在中海市軍醫院任副院長,同時也是軍醫大學的一位教授。雖然早已過了退休年齡,但醫生這個行業較為特殊,能耐越大責任越大,除非是其本人堅持退休賦閑,一般情況下每人樂意讓其真的清閑下來,一身的醫術總歸要去救死扶傷,并且教導出更多的好醫生來。
剛才朱民已經把宋釗生的電話告訴了溫朔,并且先行給宋老先生打去電話知會了一聲。
電話里的嘟聲剛響了一下,便接通了。
電話里傳出了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喂,是溫朔小友吧?我是宋釗生!”
“宋爺爺,您好您好,我是溫朔。”溫朔的嘴巴如同抹了蜜似的,張嘴不說前輩,不說老先生,直接喊爺爺,神情語態和之前與石志學通電話時的自如隨意截然不同,“上次婉拒了朱大夫的提議,我心里一直內疚不已,感覺自己一個小輩,能夠和您這樣德高望重的神醫見面,應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可當時……我想您老也應該能理解我們,做學生,做京大的學生,不易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