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只能把師生送到了這里。
楊景斌稍稍猶豫,對蹲在地上,認真觀察棺槨碎片的溫朔說道:“天晚了,咱們先去住處,明天再來吧。”
“我再看看。”溫朔頭也不抬地說道。
他有種感覺,自己很快就能找到些線索了,所以不想就此離開,否則一回頭腦子里那條不清楚的念想,可能就此消失。
楊景斌提醒道:“工作人員也要下班的。”
“啊?”溫朔回過神兒來,心里雖然滿是不情愿,甚至有種被打斷思路之后的惱怒,但表面上還是流露出歉疚的神情,起身向那位工作人員之前,然后一起離開了古墓。
通海市考古單位,在博物館附近一家普通的酒店訂了幾間房,專門為省里和從外地來的專家們提供臨時住宿。
晚上,市考古單位的負責人,還設宴寬帶了楊景斌、溫朔,以及另外幾位從發掘古墓直到現在還沒走的專家。
宴席上,溫朔難得做了乖巧學生模樣,只聽不說。
從這些專家的談論中,他了解到,這座古墓規模小,而且遭到過未知的破壞,保留下來的文物并不多,只有幾枚銅錢,一枚銅鏡,還有兩件瓷器,以及幾件損毀程度不一的木制漆盤和漆碗。
這些文物,在宋代出土的古墓中較為常見,沒什么稀奇的。
唯獨那尊青銅鼎,因為其置放于棺槨中,這一點較為罕見,而且青銅鼎樣式別致,上面的銘文專家們也看不明白,所以才與京城聯系之后,送到了京城大學的研究所,由專家們研究。
飯后。
幾位專家邀請楊景斌教授,到酒店專門為他們騰出的一間小型會議室里探討交流。
溫朔自然也跟了過去。
在會議室里,沒有了閑雜人等,全都是專家了,大家也就不再藏著掖著,敞開了向楊教授請教青銅鼎上的符文。
原來,幾位專家看到那些似銘文卻又不是銘文的符文之后,立刻就想到了國內這兩年在古代墓葬文物符文上頗有研究的楊景斌教授,如此,才決定把青銅鼎送到京城大學。
如今楊景斌來到了通海市,大家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請教。
楊景斌認認真真地回答著大家的問題,講述那尊青銅鼎上的符文,并坦率地告知他現在對于符文的研究,也很淺,雖然了解很多符文,可這類符文組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而且因為文物往往時代久遠,上面的符文難免會有殘缺不清,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對青銅鼎上的符文研究時間太短,他暫時還沒有結果。
不過,幾位專家并沒有太過失望,能夠和楊景斌探討交流,本身就是難得的機會。
溫朔在旁邊聽著,也受益匪淺。
同時,他也在暗暗琢磨著,墓主人是什么身份,那尊好像是用來煉藥的青銅鼎,放在棺槨中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