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玉生,也強撐著身體下床,倒水給溫朔端過來。
溫朔喝了口熱水,好似終于緩過些許勁兒來,有氣無力地苦笑著說道:“幸不辱所托,那東西,被我除掉了。唔,外面,下,下大雪了,好大的雪……”
“溫大師啊,我,我武玉生無以為報啊!”武玉生禁不住跪在了溫朔的面前,重重地磕頭,感動到嚎啕大哭。
鞏一卦面露肅然,道:“溫大師大義為先,鞏某人欽佩不已。在溫大師面前,汗顏羞愧至極!”
看到這一幕,溫朔心想這事兒整的……
還挺感人的
老子也有點兒內疚,裝得是不是忒過了點兒?
旋即他就想到,也不能完全怪老子裝模作樣了六成,畢竟大家都是初次相識,誰也不了解誰,老子不裝得嚴重點兒,怎么好意思接受好處?
雖然按理說,再大的好處往手里拿也是理所應當。
可這現實的、操蛋的社會,偏生就要讓人虛偽,老子不虛偽也不行啊。
唉。
胖子想要抬手,卻沒能抬起,雙手扶在膝蓋上撐著身體,搖搖頭把之前那棟別墅的地址大概講述了一遍,道:“武總,那是誰的家,你有印象嗎?”
武玉生已然面露震驚,整個人呆住了。
聽得溫朔問話,這才回過神兒來,咧著嘴也不知是哭還是笑地呵呵了兩聲,搖頭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竟然是邱斌要害我!”
“邱斌?”溫朔怔了怔,皺眉道:“淺灣中學的股東?”
“是啊,老朋友了!”武玉生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床邊躺下,似乎這則消息讓他愈發疲累,整個人的身心全都瞬間被擊垮了。
溫朔也有些哭笑不得,嘆口氣吃力地抬手道:“遲銳,扶我回去休息,讓武總自己靜一靜,好好想想吧。”
“師父。”靳遲銳趕緊攙扶起他,一邊面露難色地說道:“天這么晚了,我們,我們去哪兒?”
“嗯?”溫朔一時間也有些無奈了。
可不是嘛。
即便鋪家鎮也有酒店,可畢竟是后半夜了,又下著大雪,出去找酒店住,難免會引人注目。
鋪家鎮說小不小,可說大,也不大。
溫朔好歹也是來收購淺灣中學的大老板,萬一他半夜三更入住酒店的消息傳播出去,難保剛剛遭受到打擊,也遭受了毒害的邱斌,會往他的身上想。
“罷了。”
溫朔邁步往外走去,一邊輕聲吩咐道:“咱們到小棚外面,你收拾出一塊空地,鋪上木板,打坐便是。”
“是,師父。”靳遲銳不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