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和馬有城不禁感慨,這樣一套大宅院,若是放在京城的地界……
縱然是郊區,少說也得值幾個億了!
因為其面積,因為其建筑風格,因為其古樸中透出的濃郁滄桑底蘊。
“敢問翟先生。”馬有城忍不住問道:“這家宅至今有多少年了?”
翟川安愣了愣,繼而陪著笑臉說道:“不知道,反正打從我爺爺那一輩兒,就有了三套宅院,后來又不斷地建,我估摸著,得有一百多年了吧?”
“翟家應該是當地的豪門大族了!”馬有城贊嘆道。
“人多點兒,哪兒敢說什么豪門啊,都是些苦哈哈。”翟川安尷尬訕笑。
確實如此。
山里人家靠天吃飯,這些年能出門務工掙些錢填補家用,生活已經是比以前好得多了。
至于這家宅……
都是信心快快快攢錢,家里人有多,街坊鄰居幫襯著,一點點蓋起來的。
翟家實在是太大了,僅是居中的就有三層七套宅院,外面連同著還有大大小小的五套宅院。平均每套宅院有三間正屋,三間側房,各有寬暢的院落,家家院子里養了雞鴨犬豕,甚而還有牛驢羊,偏生因為這大山中的環境,沒有平原地區家養牲畜時那種熏天嗆人的臭味兒。
便愈發像極了書中美好的桃花源。
翟川安沒有急于領著溫朔和馬有城去自家的堂屋院里敘事,畢竟那么多人吵吵嚷嚷的不像話,他身為家主面子上也過不去。再者,第一眼看到馬有城和溫朔,他內心中的猶疑就蕩然無存,更多的,是堅定的信任和尊敬。
兩座小院之間,院墻外一處天然延伸出的平臺上,有一張石桌,其實就是一塊毫無規則的大石頭,上面打磨平整了,旁邊放了幾把小凳子。
翟川安請幾位坐下,然后唉聲嘆氣地把目前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他很是為難地說道:“我個人,沒有一丁點兒反對的意見,只要能解除了這個婚約,只要真能保證家人地安全,不受血咒的禍害,那肯定沒得說……活著的人還有離婚,怎么能讓自家死去快二十年的娃娃,拖累人家一個大活人一輩子嘞?可是,這么大一家子人,誰都擔心血咒破不了,天知道會禍害到誰的頭上,更怕連累了所有人,我當家作主,咋個說?”
馬有城微微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溫朔思忖一番后,道:“翟先生,就沖您剛才這番話,我得向您豎起大拇指,真仁義,大氣!”
翟川安苦笑著搖頭擺手。
“其實……”溫朔稍稍頓了頓,微笑道:“我有句話可能不大中聽,但必須得向您說一下,以便于我們接下來解決問題。”
“啊,請講,請講。”翟川安客客氣氣地說道。
“患病的是您的妻子和您的兩個兒子,和家族中的其他人無關,當初歃血結下婚約,也是用了您和妻子,以及康傳代夫妻的血,還有兩個孩子的頭發。”溫朔神色平靜地說道:“所以,不會牽連到家族中的其他人,他們心里,也應該清楚這一點。之所以現在紛紛開口阻攔,一是擔憂這件事被湯泉寶得知后,會對整個翟家施以報復;二,事不關己,卻偏偏又遇到了一個舍得為康潔花錢,花很多錢的人,那么,大家都想從中得到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