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有人在禍害他……鑒于其體內至陽成煞的陰戾之氣太少,不足以造成實質性的損傷,更大的可能是,禍及其家人,然后他在家中時沾染上了少許。
當然了,正如第一種緣由,可能是其父母外出時撞上了至陽成煞的陰戾之氣的爆發點,然后帶回了家——由此也就難怪,栗洋父母的情緒如此暴躁紊亂,家中不寧了。
溫朔正待要詢問什么,隨即又想到了另一層。
栗洋的父母,具體是做什么的溫朔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絕對是高官顯貴。
這種人,即便是運氣不好,出門在外撞上了至陽成煞的陰戾之氣,也不該被沾染的啊。
所以……
是人為之禍!
“怎么?”栗洋見溫朔皺眉沉思,卻也沒多想,畢竟已經喝得上了頭,抽回手哈哈笑著說道:“溫大師,可曾看出我有什么問題?打算要多少錢?”
溫朔回過神兒來,微笑道:“哥,咱倆認識這么久,我也就是逢年過節去看望過伯父伯母,而且即便到了家里,也沒有多停留過……”
話剛說半截,卻被喝高了的栗洋給打斷,右手輕拍著桌子說道:“唉,這事兒雖然你從來沒說過,可我知道,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幾乎我所有的朋友、同事,到家里去都這樣,我爸媽他們……嗯,尤其是我爸!那個……”栗洋說話已然失去了正常的編排邏輯,道:“你別在意啊,他其實沒什么壞心,也不是瞧不起人刻意端架子擺譜,就是一種習慣,不愛多說話,尤其是對晚輩,對不熟悉的晚輩……”
“哎哎,我絕對沒有因此抱怨什么,真的。”溫朔趕緊擺手認真地解釋道。
“反正他那人吧,挺不好相處的,我打小就怕他,更尊敬他。”
“得,有栗哥你這句話,說明你今天還沒醉。”溫朔笑道:“怎么樣,今兒我忽然想去拜訪一下伯父伯母,眼瞅著小年也快到了。”
“今兒?”栗洋怔了怔,忙不迭搖頭道:“不行不行,咱倆都喝多了,去了只會惹他們生氣。”
溫朔笑道:“是你喝多了,我可沒喝多。”
“呃……”栗洋撓撓頭:“明天吧。”
“就今兒個,明天我還指不定又要去哪兒呢,唉,現在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的。”溫朔頗為感慨地說道。
“不去也就不去了,沒啥。”
“那不行,該有的禮節不能少。”溫朔堅持著,轉而又笑道:“哥,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啊,我覺得父母再如何,你也不好躲著,最好是去了解一下他們,然后多關心關心他們,畢竟……咱們都已經是大人了。”
最后這句話,溫朔刻意加重了一些語氣。
栗洋怔了怔,似乎酒意也消散了不少,點點頭道:“是啊,經你這么一說,我這才意識到,咱們大了,他們卻已經開始老了,唉。”
“就是嘛。”
“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他們也……”栗洋往前湊了湊,打著酒嗝說道:“也著急抱孫子了?”
溫朔順著栗洋的心思,鄭重點了點頭。
栗洋微皺眉思忖一番,道:“也是,再如何心性穩重,自持身份,畢竟也不是圣人啊。在家里,他們也是父母,是老夫老妻了,渴望著能看到隔代的晚輩,可以含飴弄孫……只是自持身份,不肯直接說出來,唉。”
“對對對。”溫朔微笑著繼續順著栗洋的意思,說道:“其實你平時,不也自持身份,也會不好意思說出一些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