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栗洋詫異道。
“比如,剛才這些你足以理解他們的話,你不會對他們說,會不好意思,或者覺得有些矯情。”溫朔開導道:“可事實上,如果你說出來了,反倒是更顯得親和,也顯得您更尊重他們。我個人覺得吧,人與人之間的很多矛盾,尤其是自家人之間的矛盾,往往源自于礙于一些面子問題,都在希冀著對方能夠理解自己,如果對方做不到,自己就會生氣,卻不會想,對方也希望你去理解他,然后就會產生隔閡。理解、看透一個人的心,并且順從對方的心思,是世界上最難辦到的事情。”
酒意滿滿的栗洋,皺眉思忖著這番話。
“這類問題,在日常生活中普遍存在,大家又普遍不會想到,或者想到了卻又做不出的最簡單的解決辦法。”溫朔笑道:“那就是開誠布公,表達誠意。”
“親人之間,父子、母子……沒必要吧?”栗洋尷尬訕笑道。
“吶,這也是一個錯誤的面子問題。”溫朔道:“走出這一步很難,我們做兒女的,應該比父母更主動地走出這一步,應該照顧父母的面子,不是么?”
栗洋點點頭,若有所思。
溫朔起身,拍了拍栗洋的肩膀,道:“我去結賬,在樓下等你,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家里。”
栗洋尷尬訕笑,想說什么,卻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溫朔到樓下把賬結了,走到外面站在寒風中,看著道路上車流如織,周邊燈火輝煌。
幾分鐘后,栗洋面帶微笑地從店里走了出來。
不過,他的步履略有些不穩。
畢竟喝了不少的酒。
他又不是溫朔這號奇葩,稍稍運轉體內真氣,就可以迅速將酒精逼出體外,甚或是直接以真氣壓制住酒意的萌發。
油子適時將車開過來,停在了二人的面前。
溫朔扶著栗洋上車,自己才跟上去,坐在了栗洋的旁側,讓油子從前面拿了口香糖給栗洋嚼上,一邊說道:“來,去去嘴里的酒味兒。”
栗洋抬腕看看時間,還早,才七點半,他把地址告訴油子,道:“知道路線不?”
在京城混跡了這么久的油子應道:“知道,放心吧栗總。”
“先到商場,我去買點兒東西。”溫朔道。
“好。”油子應道。
栗洋猶豫了一下卻沒有說什么,縱然是酒意昏沉,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本就是找溫朔喝酒解悶兒的,他怎么就非得今晚去家里看望父母呢?
可是,又沒理由拒絕。
半個小時后。
溫朔拎著一箱高檔營養品,一盒茶,兩瓶茅臺酒,站在了栗洋家門外。
栗洋已然拿鑰匙開門進去,溫朔卻并未跟著進去。
這是基本的禮貌,畢竟是晚上到家中拜訪,不確定栗洋家里是否有別人,其父母方便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