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些陰戾之氣應該是受法陣的控制,調和,長時間與栗天峰的氣場、氣息,以及家中環境相參,從而形成了一種穩定的,不受反噬打壓的平衡。
這種平衡,恰恰可以讓陰戾之氣一點點進入到栗天峰的體內,并且慢慢積累,而不是被他的氣場排斥出去。
作法的玄士,修為深厚,玄法精妙至極!
而且,膽子很大啊!
敢起壇作法禍害栗天峰這樣的人物,簡直是在摸老虎的屁股。
溫朔輕聲解釋道:“是玄法高人,在這一方端硯上,以極為精妙的玄法和深厚的修為,強行布下了法陣,將至陽成煞的陰戾之氣封存在內,并以法陣控制,在法陣的運轉效應下,一點點滲出,與您的氣息、氣場相參,再慢慢影響您的身心健康。”
“哦?”栗天峰俯身仔細端詳端硯。
“您看不出來的。”溫朔說道:“坦率地說,我自忖在玄法上的修為已經登堂入室,但與這位神秘的高人相比,絕對有著極大的差距,因為,我做不到在這一方端硯上,純粹以氣機布下如此精妙的法陣,而且持續時間如此之久。”
栗天峰滿臉困惑,道:“也就是說,你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溫朔笑了笑,道:“蓋房子很難,但如果想拆房子的話……很簡單,您說是吧?”
栗天峰忍俊不禁,點了點頭。
“但您的氣場太大了,我不能作法,否則會被您的氣場傷到。”溫朔有些無奈地苦笑著撇撇嘴,道:“所以,還請您老先到沙發那邊坐下,然后屏息凝神,收斂您的氣場。”
“怎么收斂?”栗天峰一臉困惑——他從來沒有聽聞過這種情況,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那個……”溫朔尷尬一笑,道:“也算是您自己治療自己的疾病吧,您闔目靜心,然后仔細用心思去感受體內哪里不舒服,哪里有異樣,我不叫您,您就一直沉下心自查,如此一來,您個人的強大氣場,就會收入自己體內,將侵入您體內的陰戾之氣,盡數驅逐出來。”
栗天峰微皺眉:“這樣能行的話,您好像就沒用了吧?”
“我告訴了您方法,這就是一項難得的用處。”溫朔微笑道:“再者,我得幫您祛除這方端硯上的法陣,否則您以后就要長時間受其所害,您舍得把它砸掉么?”
栗天峰點點頭,起身走到一旁的沙發旁坐下,仰靠在沙發背上,闔目很快陷入了沉思中。
到了他這種層面的人物,心境早已歷練純熟深厚。
這點兒養氣靜心的功夫,小兒科罷了!
溫朔拿起那一方珍貴無比的端硯,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窗臺上——磕著碰著了,自己可賠不起啊!
而之所以挪地方,也是為了盡可能離栗天峰遠點兒。
他倒是想過把端硯拿走,可是……
栗天峰十成十的不會同意。
看看栗天峰,再感應下書房內的情況,其強大的氣場果然降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