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婆娘,不會找幾個人一起去噻?”
“不用你講,我曉得!”
……
好歹在翟家大院里住過幾天,而且和荊白保持著電話聯系,自然知道荊白目前所居院落的地點。宅家大院就像臥狐嶺村的大多數村民家庭一樣,幾乎夜不閉戶,更不要說白天了,所以溫朔輕輕松松進了街門,直奔那處稍小些的宅院。
耳聰目明遠超常人的他,比之翟川安的老婆更早發現對方,隨即也就聽到了翟川安老婆和翟川安的對話。
只是現在溫朔實在是沒那份閑心,去和翟川安一家人客套閑話,他得抓緊時間找到荊白,然后爭分奪秒地商議對策——事情到了今天這般地步,湯泉寶隨時都有可能暗中出手——沒給人家留活路,魚死網破這種殘酷的發生,幾乎成了必然。
所以,他加快了腳步。
可翟川安那兩條腿倒騰起來更快,而且出了院門就喊:“溫老板,溫老板喲,稀客,貴客,春節喜慶地風,真就把你這樣地貴客,給吹來咯?”
溫朔無奈,轉身面帶微笑地拱了拱手:“翟家主春節好,這次來是有要事找荊先生相談,待談妥之后,必然登門拜訪,還望翟家主給行個方便,也代我向家人拜個年。”
話說得客客氣氣,態度也頗為謙和。
但話意,卻直來直去。
翟川安好歹在這么大的家族里多年來一直當家作主的人,豈能聽不出這么淺顯的話中意?
他當即略顯失望,又有些尷尬地拱手道:“那就不打擾溫老板的正事咯,中午……啊,晚上也行,春節噻,家里啥子都不缺,現成的都有,溫老板忙完大事,屈尊到家中閑聚。老話說遠來是客,更何況溫老板是何等地貴人……”
溫朔哭笑不得,趕緊滿臉訕訕地客氣著拱手轉身離去。
翟川安也不好再繼續說,把嘴邊那似乎說不盡的客套話,生生咽了回去,心想著這次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好好招待,將來溫老板,還不定能為他翟家,為整個臥狐嶺村,招來多少如荊白這樣的一家三口,又能為村民,為翟家的人帶來多少收入?
山里人掙錢難。
種地連口糧都不夠,有點兒山貨往外運送、販賣,都是老大難的問題。
就在翟川安感慨著,希冀著時,溫朔已然大步來到了荊白暫居的小小院落中。
院子里靜悄悄的。
堂屋正門掛著厚厚的棉簾子,右側的正屋窗戶上方,伸出來半米多的煙囪口,正在往外不停地噴著淺灰帶著少許藍色的煙霧。
站在門口,溫朔喚道:“荊先生,在嗎?”
腳步聲從屋內傳來,棉簾一掀,卻是荊白的夫人吳春秀,面帶微笑地說道:“溫總,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