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翻了個白眼,搖搖頭往堂屋里走去,心想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愧是洪裳的徒弟啊。
咋就都是一根筋呢?!
屋內。
洪裳和荊白正坐在爐子旁,輕聲閑聊著什么。
剛才,洪裳已然把那些擔憂的問題,簡明扼要地講給了荊白聽。
不過……
他告訴荊白,這些都是溫朔的擔憂和想法。
由于對溫朔性格的了解,荊白對此深信不疑——也只有謹小慎微,向來未雨綢繆,而且膽小怕死的胖子,才會方方面面地思忖到如此詳盡的地步。
溫朔進去時,洪裳沒有扭頭看他,倒是荊白看了眼溫朔,微笑道:“溫朔,快過來坐,剛才洪大師和我簡單提及了一些問題,我想,可能之前和你談得不夠深入。”
“嗯?”溫朔面露疑惑。
“你擔心的那些問題,我也考慮過。”荊白拿起小幾上的煙來遞給溫朔一支,道:“坦率地說,此番行事確實有些冒險,作為朋友,你們能來是仗義,而我沒有把風險性進一步降低,是我的錯。所以……那,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感覺風險過高的話,可以提前離開,我荊白絕不會有任何二心。”
溫朔愈發錯愕,道:“荊先生,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唉,我知道,這些話確實難以啟齒,但,咱們既然是好友,甚至互相視作兄弟了,就不必拘泥于那些所謂的虛偽面子。”荊白微笑著,很誠懇地說道:“我說得都是真心話,你已經幫了我很多,這次倘若成事,你本就應屬首功!”
“哎不對!”聰明的溫朔立刻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兒,他狠狠地瞪了眼坐在那里八風不動的洪裳,道:“我可沒說要走,你別聽洪裳胡咧咧,這不是扯淡嘛!”
“洪大師說得有道理。”荊白微笑著擺擺手,道:“我們既然要共謀大事,就應該相互坦誠,而不是一直各懷心思,那樣的話,對我們行事手機不利的。”
向來不肯吃虧的胖子,雖然很清楚這次著了洪裳的道,但心里卻并不生氣。
原因很簡單,自己理虧啊!
是自己非得要來找荊白把話說清楚,把洪裳賣掉的。
那就別怪人家洪裳先一步賣他。
所以……
狗-日-的洪裳,剛才在院子里那副大老粗的表現,扯著嗓門兒罵荊白,純粹是為了把溫朔先留在院子里待一會兒,他好有機會先一步進堂屋,把溫朔給推進坑里。
“算了,不扯這些。”溫朔露出了一副大度的模樣,道:“還是說說怎么解決吧。”
洪裳怔住,一臉得難堪和尷尬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