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系可就不一般了。
向來小翼謹慎,未雨綢繆的溫朔,其實考慮到過這種情況的發生,但聯想到遲寶忠的為人、家庭條件,以及過往的社交圈子,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很小。
遲寶忠這類土豪倒是有可能與江湖玄士認識,畢竟錢到位了,可從遲容對遲寶田的態度,以及其講述來看,遲寶忠斷不會為了遲容去請玄士出手,因為代價太大,而且遲寶忠在遲寶田、遲容父子的心里,著實沒什么好的印象,幫他值不值另說,本身就不想對他有太多幫助——幫他一點點,在家族中已然是幫他最多的,盡了家人的情分。
所以溫朔并未在這方面多考慮過,但怕什么來什么,自己作法禍害遲寶忠,還真就讓玄士給撞見了。
換作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溫朔在意的無非是如何與那位玄士洽談,談不攏就干一場,也許干不過對方,也許……遲寶忠能出多少錢?胖爺我拿錢能把遲寶忠活活砸死,把那個玄士活活砸得腆著臉和胖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臥狐嶺玄門江湖大會上,誰都知道自己和荊白是一伙兒的,而荊白在全天下江湖英豪的面前,持道義之名誅殺湯泉寶,算是殺雞儆猴般立了威,也立下了江湖復興后新的規矩。
立規矩,其實在很多時候,也等同于給自己身上被枷鎖。
這在任何一個行當中,都是如此。
規矩自然是好的,可人生于世,誰沒有私心雜念?誰還沒點兒大動肝火之時?
溫朔自認為有足夠理由,為自己禍害遲寶忠向所有人辯解。
解釋不通的話,那就隨它去吧。
愛咋咋地!
可再怎么說,從道理上來講,難以服眾,明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了。更何況,向這個做解釋,向那個做解釋……何其不痛快,何其麻煩——而胖子,一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腦海中心思電轉,胖子輕輕嘆了口氣,道:“我這人不喜江湖事務,故而在臥狐嶺的玄門江湖大會召開之際,未能與江湖前輩們結交攀談,所以很抱歉,沒能記得鄒先生尊容,也沒能在臥狐嶺拜訪鄒先生,今天鄒先生打來電話,有什么事還請直言。”
“唔,溫總別誤會。”鄒天淳微笑道:“我不是為了遲寶忠的事情給你打電話,而是,有一事相求。”
“哦?”溫朔瞇起了眼睛,心思電轉,道:“請講。”
有一事相求?!
不是為了遲寶忠的事情,卻偏偏提到了遲寶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