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個坐在地上,圍著張矮桌,對面的那扇小窗大敞著,蒙了層細紗布,也不礙著風吹進來。
曉椿吃著鹵鴨舌,側過頭好奇地問她,“你說叫我們兩個過來有事情要說,是什么事?”
一說到這個,阿夏就含糊其辭,她說:“吃完再說,吃完再說。”
反正她知道,要是真說了的話,兩個人哪里還有什么心情吃東西,一想到這,她又忍不住偷瞄兩人一眼,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丫頭指定心里有鬼,”山桃瞧出了她的神情不自然,本來不好奇,就是隨口一問的,卻被她勾得起了心思。
把自己的手擦擦干凈,伸長手環住阿夏的脖子,壓低聲音狀似惡狠狠地道:“快點說,是不是瞞著我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是早點交代,還能饒你一命。”
本來她就是隨便嚇唬的,不過沒想著阿夏沒回嘴,這倒是把她給搞得迷惑起來,因為真的挺稀奇。連曉椿也不吃了,這不是表明事出反常必妖啊,原本還會犟嘴的,如今卻直接默認了。
阿夏被她們兩個人看的心慌,避開二人的視線。垂著頭,手指攪著衣衫,還是有些許不好意思,她小聲地說:“我們還是別在這里說,我怕等會兒你們把桌子都給掀了。”
“成,依你,我倒是要聽聽這能讓我把桌子都掀了是什么大事,哪有那般夸張。”
山桃說完,和曉椿一左一右架起她,坐到旁邊的軟椅上,兩個人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讓阿夏下意識咽咽口水,“那你們要保證知曉后,別太驚訝,還有,也不能打我。”
“成成,”曉椿滿口答應,“我保證不驚。”
她覺得沒什么事情能讓她太過驚訝。
就算這樣保證了,阿夏也知道她們一定會捶自己,忍不住挨住后面的椅背,心一橫,把到喉嚨口的話給說了出來,“我跟盛潯議親了。”
“啊——”
“哦,啊,”
喊啊的是曉椿,別看她年紀在三個里頭最大,可家里禮數多,管得嚴,平日男子接觸得不算多,加之又未曾定親,自然覺得很驚訝。
她自己恪守著規矩,自然看什么都是合乎禮數的,對于盛潯和阿夏的相處,從來沒有想歪過。
如今乍聽聞此事,才會覺得有那般讓人驚訝,以至于一時腦子都轉不過彎來,嘴里喃喃自語。
山桃倒是一副了然的神情,雖說她是有些驚訝在里頭的,不過倒是能很快沉得住下。即使她的歲數跟阿夏差不多,但她這對眼睛看得可不少。
“我可是一早就瞧出來了的,盛潯哥對阿夏和對我們那是一樣的嗎?”
山桃聽見阿夏說完的那一瞬間,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里涌起了許多畫面,無一例外是盛潯如何照顧阿夏的。好比私底下出錢,讓大家忙活起來,給阿夏過生,用心程度早就超出了哥哥妹妹的程度。
至于她為什么不說,還不是想看看阿夏何時開竅,沒想到盛潯下手挺快的,阿夏定親真的會比她們兩個還早。
一想到這個她就悲憤,環住阿夏的脖頸,她哀怨地道:“你說你年紀這般小,這么快議親做什么啊。我娘要是曉得了,她得逼著我一日看二十張畫像,她會更喪心病狂,現下就連山南師傅的兒子都想著給我牽媒拉線。”
曉椿和阿夏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等她說完了以后,兩人才盤問起阿夏來。
“咳咳,老實說,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勾搭,不不,相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