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剛說完,眼前一花,有甚么東西已經奔著自己肩膀頭來了,牟彪也是機靈,起身跑已是來不及了,索性身子似泥鰍一般往地上那么一出溜,人便滾到了地上,這廂連滾帶爬的逃到書房門前,扶著門框又驚又慌的看著牟斌,
“爹有話好好說,怎么說著說著便動起手來了”
牟斌對小兒子怒目而視,
“你老子我不過四十有五正當壯年,哪里老了敢再胡言亂語,今兒再賞你一頓鞭炒蹄筋吃”
牟彪見他那手腕又要動了,忙嚷道,
“爹爹饒命,兒子乃是一時失言失言”
見牟斌雖說還是冷著臉,但右手手腕卻是垂了下來,忙又接著道,
“兒子這不是一心上進,想去我們京城最好的書院么,您給我打聽打聽,真沒有承圣書院這個地方”
牟斌想了想將鞭子又扔回了桌面上,
“老子怎得說在這京城也呆了一二十年了,確是沒聽說甚么承圣書院”
見兒子滿臉的失望,頓了頓又道,
“我派人給你打聽打聽”
說不得是那處犄角旮旯里新開的書院,自己不知曉
牟彪聞言大喜,
“多謝爹爹”
牟斌哼道,
“你從哪一個沒見識的小廝口里聽說有這書院的”
這小子成日在家里招貓斗狗,雖說胡鬧得有些過了,但卻少有出府,外頭認識的人少,想來是這府里的小子們隨意嚼舌根被他聽去了
牟彪見他這神情不似作假,這一顆心便下沉了沉,正自暗道,
“看爹這模樣,好似還真沒那承圣書院”
難道難道這書院便如自己識的那些字兒一般,也不見了
書院不見了倒也算不得大事,可沒有書院便沒有韓先生,沒有韓先生,那韓家的五小姐豈不是也不知在何處
想到這處牟彪不由一陣絕望,
“難道我這兩輩子就注定與韓五小姐無緣,以前讓那姓錢的小子捷足先登倒也罷了,怎得再來一回,連讓我見韓五小姐的機會都不給了”
老天爺您這到底是甚么玩兒法
不成啊韓五小姐都成他心口上的朱砂痣了,不想法子弄到手,他怎么甘心
于是再三叮囑牟斌,
“爹,你錦衣衛那么多人,你撒開人手給我找找呀,一定要找到呀”
牟斌聞言眉毛又立了起來,一轉腦袋便又瞧向了手邊的長鞭,牟彪見勢不妙忙三兩步退出了書房,到外頭廊上才又嚷了一句,
“爹,你讓他們找仔細些啊”
說罷轉身便跑,牟斌端坐在那處,瞪著空無一人的房門怒道,
“臭小子錦衣衛又不是我們牟家的私衛,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