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太子殿下謬贊了,微臣那日不過就是碰巧罷了”
弘治帝笑著點頭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還需勤勉才是”
“是,微臣謝陛下教誨”
這話便算是將家常拉完了,牟斌上前將早已預備好的奏折呈上,
“陛下,臣今日進宮乃是有案情稟報”
弘治帝身邊的小太監接過來,放到了御案之上,弘治帝翻開看過之后,不由也是臉上變色,
“一個江湖上的小小幫派,竟是能勾結如此多的朝中官員”
牟斌應道,
“陛下這拐子幫外頭看著不過販賣人口,但這人口買賣多是送入那煙花之地,因而他們與各青樓酒坊,私窯暗女昌等都有勾結,又勾欄青樓多是文人墨客、官員富豪流連之地,這些人便借此場所大肆結交,賄賂金銀,以期為自己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大開方便之門”
頓了頓道,
“以微臣初窺一二內幕,便估出其中牽連官員甚廣,只怕要是查下去這朝堂之中就有一番巨震了”
弘治帝聞言放下手中奏折,沉吟不語,
錦衣衛就是他手中的刀,這刀子砍不砍,砍向誰都得做主人的說了算
他們君臣多年,弘治帝也是明白牟斌的意思,這事兒若是掀出來,朝臣們為求自保,必然群起而攻之,至于是攻誰,自然是皇帝爪牙的錦衣衛,可攻訐錦衣衛就是攻訐皇帝,這一點君臣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弘治帝嘆了一口氣,
“自古都當帝王之尊,乃是天下共主,必是一言九鼎,無人敢忤逆,卻不知帝王也有帝王的難處”
便如這件事兒,朝中關系盤根錯節,若是牽連的人多了,引得眾人同仇敵愾,滿朝文武都合起伙兒來,自己便是帝王也難以招架,當下又是一嘆,
“可惜朕沒有太祖皇帝之能”
牟斌聞言心頭一沉,心知皇帝這是不想深查了,太祖皇帝何許人也,淮南布衣起家,殺伐果斷,敢殺朝臣,也能殺朝臣,到如今座上這位,論起魄力來,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地。
陛下這么說,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可他只猜中了弘治一半心思,只聽上頭人說話道,
“只一個小小的朝廷幫派,居然敢囂張到如此地步,斷斷不可再任其發展,待得成了附骨毒瘤,便當真要傷筋動骨了”
牟斌抬頭,
“那依陛下的意思”
弘治帝道,
“總歸還是要敲山震虎,讓他們收斂斂的”
皇帝這話便是告訴牟斌,此案要查,卻要有限度的查,不能掀得太過了,把底兒都掀翻了,有些人要狗急跳墻的
“是,陛下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