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爹便是他”
她又指向了那椅上坐著的黑袍人,見他垂頭一動不動,便冷冷的笑,
“你傷心了么,你還有心么”
見黑袍人默然不語,她自己倒笑了起來,
“你沒有心,你就是個畜生”
轉而對上四蓮,玉指又指向了自己,
“你知曉我的爹是誰么”
四蓮看著她嬌美無暇的臉上,那怪異到極點的笑容來,心頭隱隱有了猜測,微張了嘴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樊貴人笑道,
“我的爹也是他”
果然她的手指指向了椅上的黑袍人,她見四蓮的表情逐漸變做了瞠目結舌,便咯咯的笑了起來,
“很奇怪么我也很奇怪”
樊貴人緩緩走到了那孩子身邊,伸手撫著他的臉,
“我也不知應當叫他做弟弟,還是兒子”
她喃喃的說道,一面為孩子整理衣衫,
“我小時是被養在樊家的,我一直以為我是樊家的女兒,每一年都有人來瞧我,有時是一名黑衣的男子,有時卻是一名溫柔的婦人,他們二人長得極像,家里人只說他們是親戚,我也沒有在意,只是覺著他們對我極好,又出手闊綽,每一回來我都會有許多禮物”
樊貴人輕輕握住了孩子的手,笑瞇瞇的對四蓮道,
“這件事我憋在心里許久了,今兒總算是解脫了,我講給你聽一聽吧”
“你就不怕我說出去”
“咯咯咯你都要死了,我怕甚么”
樊貴人回頭看了一眼垂頭不語的黑袍人,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恨,
“我就那么長到了十三歲,那一年他又來了,與我那養父在書房里說了許久的話,之后皇家選秀女,我便被送進了宮里來這一晃眼便已經有十余年了”
她抬頭看向頭頂的燈燭,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以為入了宮,從此就是孤身一人在宮中熬日子,等著年紀大了放出去婚配,卻是沒想到他居然能進宮,又時常趁著四下無人出來見我,教會我怎么尋機會與皇帝偶遇,怎么勾引皇帝,又怎么討他的歡心我會的一切切都是他教給我的那時節我還以為他是為了我好,想讓我在宮中出人投地,回報家族,所以我學得很用心,也得了皇帝的歡心,直到”
說到這處,她回頭咬牙切齒的瞪著黑袍人,
“你說呀你來說呀,說一說,你怎么做到喪心病狂至亂絕人倫的”
黑袍人仍是垂頭不語,四蓮怕她看出破綻,忙道,
“這樣的事,他怎么說得出口”
樊貴人哈哈一笑,回頭看一眼四蓮,
“他怎么說不出口,他都做出來了我頭一晚侍寢,他第二晚便給我送來了避子藥,第三晚便做下了那等事”
說到這處樊貴人的銀牙咬得咯嘣做響,
“我哭我叫我想大聲的喊,可他一身的武藝,我如何是他的對手,我那時還一直以為他只是親戚,便說是要告訴給我的養父母還有哥哥們,可他告訴我他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是他是他將我送去了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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