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盯著姜常喜看,意思就是你有沒有明白呀,我這突然進步了,還是我爹看錯了,先生走眼了。
姜常喜眨眨眼,好像沒懂。
周瀾“我瞧著姐夫對他的文采頗有信心,縣學里面似乎都是出彩的。”
那是,不然也不至于心情舒暢就敢作詩。
姜常喜就明白了周瀾的想法“我倒覺得沒什么可彷徨的,爹那可是四品大員,什么樣的文采沒見識過。舉人,進士,每三年就一大把一大把的出來。”
周瀾心說,在夫人眼里,原來舉人,進士,竟然如此尋常呢。
就聽姜常喜說道“能同爹,同先生打交道的都是文采斐然之輩。別說是縣學,就說保定府,出過多少四品大員。二姐夫的文采不錯,卻未必能入先生,入爹的眼里。”
周瀾“如你這般說,是爹同先生對我期望高。”從小爹爹就拿他的詩文同進士之流做比較的
姜常喜“先生的弟子自然是要同進士老爺比肩的。爹對夫君更是期望有加,怎么會把夫君放在小小的縣學比較。”
確實如此,這樣就說的通了,周瀾也不覺得自己文采多好,多驕傲了,他是要考進士的人“我要讀書了。”
姜常喜真不是想要激勵周瀾苦讀的意思,讀書嗎,要張弛有度,不一定非得苦讀。
可這說了半天,愣是刺激到了,能怎么辦。
姜常喜“大爺今日心緒不寧,不如早些歇息,讀書也不在一時。”
周瀾“距離府試也不過幾個月,對我來說一時一刻都是功夫,先生對我如此期待,我不能真的只為秀才的名頭,怎么也該努力一些,盡量讓名次好看。”
這竟然還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只能說當初公公還在的時候,給孩子學業基礎打的好,不然這三年的斷檔,誰還敢有此雄心壯志。
姜常喜為周瀾的境遇可惜,若不是碰到那樣的祖父祖母,如何會被耽誤成這樣。
若婆婆林氏能夠強悍一些,怎么都不會斷了孩子的學業。
外祖那邊,舅舅那里,若是沒有私心,都不會至周瀾到如今這般境地。
姜常喜心疼了那么一下“不如大爺在先生身邊沉淀幾年。”
他們年輕有的是機會,若是周瀾沉下心苦讀,一鳴驚人不是沒有希望。
周瀾搖搖頭“既然已經下場,那就該按著計劃走完,且,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為夫,為子,以后他還要為父,他要的是保障,不是噱頭,他肩膀上扛的是責任。
姜常喜想到的是婆母林氏。沒有個身份,怕是臉母親都不好護住,十幾歲的年紀,周瀾的心氣,能穩下心讀書,已經是不容易了。
最近舅舅那邊沒有來信,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就怕是因為有情況,因為不好說,林舅舅才沒能及時的送過來書信。
姜常喜就怕周瀾多想“京城距離這邊路途遙遠,這個季節雨水頗多,書信來往不方便,早幾日晚幾日都是正常的。”
周瀾耷拉下眼皮,明顯這個話題根本就不想提,影響讀書的情緒。
姜常喜也有些尷尬,這個問題呀,其實還真不是能回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