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苦惱地嘆了聲氣“好吧。”
其實分離這么久,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他心里也是想的,只是這件事上他習慣被動,幾乎很少主動提出。這段時間她一直沒說,他以為她對自己沒了興致,便更不敢提了。
“你若將我當朋友,就不該如此慢怠我的道侶。”奚卿塵看著他的眼睛,毫不退讓。
奚卿塵將額頭抵在她肩膀上“有點疼。”
奚卿塵唇角微微揚了揚“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然而氣氛已經架到這里了,他如果立刻服軟,豈不是很沒面子褚非眉頭越皺越深,染了點點口脂的唇也抿緊成一條線。
盛意愣了一下,突然猜到他要說什么了。
“今日將剩下那點靈根摘除吧,否則就該消耗身體了。”褚非下了最后通牒。
“他靈根只剩拇指大小,如今即便有神農草也無力回天了。”褚非言簡意賅,沒將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許久,盛意突然舉手“就沒有別的辦法”
褚非冷嗤一聲“你們兩夫妻不是最親密無間,你怎么不去問他”
“干嘛”褚非挑眉。
他立刻開口“靈根乃是天生,沒了就是沒了。”
“我自有記憶起,便一直在修煉,卻不知自己為何修煉,一步步走到今日,打坐也好修煉也罷,都只是多年來的習慣,并非自己有什么野望,”奚卿塵沉悅的聲音緩緩響起,“如今沒了,便沒了吧,我已尋到自己最想要的,其余細枝末節并不重要。”
“就是心里除了談情說愛別的什么都不要,朋友每次勸都吃力不討好,只能恨其不爭。”盛意隨口解釋。
“但愿如此。”盛意伸手抱抱他。
剛才知道自己病情的時候也沒見他如此凝重,褚非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又想尖酸刻薄,但沉默片刻后還是扭頭走了。
奚卿塵身體虛弱,每日里需要更多的睡眠,這才醒了沒一會兒,便又被盛意哄睡了。
奚卿塵蹙眉“褚非”
“且不說坐起來只需腰部用力,根本疼不到手你呼那兩下有什么用你是什么靈丹妙藥嗎”褚非受不了了。
“與晨清暮和一起,”奚卿塵靜靜看著她,“我想知道,你們總是跑出去,究竟在玩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盛意忙問。
如今雖然是誤會一場,但聽她親口說出徹底好了就做,他還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怎么這么高興”盛意有些莫名。
“就后天吧。”奚卿塵定下日子。
盛意樂了,張開雙臂抱了抱他。
如今說也說了罵也罵了,他雖然還有些心氣不順,但總算可以好好說話了“他離開逢源宗后,我去找過他。”
“何為戀愛腦”奚卿塵好奇。
奚卿塵想了想,點頭“我的確是戀愛腦。”
他并非急色,也并非一定要做些什么,只是他們從前的相處里,那件事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貿然缺少了,總覺得不夠圓滿。
“做”盛意對上他的視線,瞬間改口,“飯。”
褚非竟有幾分感同身受,咬牙罵了一句“悶罐子”
奚卿塵不認同地看著褚非。
盛意驀地想起當初幾乎瘦成枯骨的阿生,與奚卿塵相握的手漸漸發緊。
奚卿塵輕笑一聲,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沒要你做那個。”
盛意心口一陣一陣地刺痛,耳膜也仿佛炸開般痛楚。好在這種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她終于能舒一口氣時,褚非也面色如常了。
盛意笑了笑,與他十指相扣“所以你想做什么”
“嗯,他好得很。”褚非冷著臉。
找到褚非時,他正靠在水榭的柱子上喝酒,雖然姿勢豪邁肆意與漂亮衣裙格格不入,可因為一張臉精致貌美,一切瞧起來總是順理成章。
奚卿塵伸出手,盛意連忙呼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