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水桶掉回水井的清響,水花四濺。
林言擰著眉頭,連忙環住大獅子的脖子,熟稔的親它的眼睛,臉頰,白袍下的胳膊雪白細膩,柔聲細語的哄“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這幾天太忙了,實在沒機會來照顧你。”
“吼”雄獅不耐煩的抬起腦袋,躲避他的吻,金色的眼瞳自帶野獸的陰險與殘忍,冷冷打量著他,似乎在評判他有沒有撒謊。
這大獅子脾氣有多壞林言是知道的。
畢竟是神獸,很通人性。
第一次來照顧它,林言就沒少被咬著白袍、舔著脖頸臉頰的欺負,彼時才十六歲冒點頭的少年林言紅著眼眶,被嚇得成宿成宿睡不著覺。
神子發覺到神獸的異樣,第二天特意登門安撫他,少年林言又溫順又好欺負,狐貍眼澄黑烏圓,形狀姣好,帶著濃濃的青澀意味,對溫柔貴重的神子大人深深崇拜。
圣殿規定,十六歲的少年少女便成年了,可以婚嫁戀愛。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在神子的照顧下,林言陪伴著神獸,度過一整個寒冬。一人一獅感情加重,成天黏在一起。
等開了春,后花園花朵盡數盛開,林言懵懵懂懂的被神子約到后花園,表了白。不等林言高興的回味幾天,當晚,他就被神子帶回住處,強硬又溫柔的占有。
從那天起,偷晴一般,每晚的私會、見面、接吻、擁抱,都成了日常。
大獅子是唯一一個知情者。
它對氣味極其敏感,第二天就從林言身上聞到陌生的、浸入骨髓的侵略氣味,氣瘋了的兇獸陰惻惻的對林言齜牙,跟林言鬧了一個星期的別扭,才在林言紅通通的眼眶中原諒了他。
雖然林言至今不明白它為什么生氣。
但怎么哄它,林言已經熟能生巧。
又纏著大獅子的脖子,親昵的跟它蹭蹭臉、親親眼睛,林言抱著它的毛毛,幸福的往它脖子上埋,溫聲軟語的敘述這幾天發生了什么。
“好想你的”“夜里做夢都夢見你”“幾天不見你又帥好多”,把沒上過幼兒園的大獅子哄得脾氣收斂,懶洋洋地趴在地上,任由他擼毛梳毛。
林言這才松口氣。
嚇死了,還以為今天又要被壓好久。
有了大獅子,水桶就不用林言努力的撈了,雄獅隨隨便便咬著麻繩一振,滿滿當當的水桶便飛了上來。
林言眼疾手快地接住,清涼的井水味道甘甜,他先喝了兩口,將剩下的水倒進木盆,開始勤勤懇懇的給大獅子梳毛。
毛刷沾點涼水,往濃密茂盛的毛毛上一梳,實在打結梳不開的地方就用剪刀剪掉,扒拉著手下的毛發,林言擰著眉頭,看著幾個紅紅的小疹子,心疼壞了。
不像是熱疹,更像是被林間的飛蟲蚊蠅叮咬的。
涂上綠色的脂膏,大獅子不耐煩的吼了一嗓子,側過身,想把林言頂開,林言連忙抱住它不松手,軟著聲音求“好多疹子,萬一傳染給我了怎么辦”
正咬著他的領口,準備把他提溜開的雄獅一頓,慢吞吞松開獠齒,金黃豎瞳不知道看見了什么,瞇成針一般的縫隙,冷嗖嗖的盯著林言的脖頸。
領口處嚴密圍起的絲巾被咬掉了,露出大片膚肉。紅痕遍布,印在雪白柔膩的膚肉上,應該是被男人壓在床上,折磨的身體繃緊、翻來覆去的時候,仰著脖子被親的。
那么重的吻痕,氣味濃郁。
是那個道貌岸然的神子。
大獅子忽然伸出舌頭,眼神陰惻惻的,舔林言的脖頸,用自己的氣味壓下這令它滿心躁郁的氣味。
“欸”林言一驚,匆忙放下刷子和油膏,反應過來什么,鼻尖沁著薄薄的汗,不好意思的拿起絲巾,纏住脖頸。
大獅子不冷不淡的睨著他。
林言討好的笑著,抱住它蹭了蹭。
工作做完了,剩下的時間就是陪大獅子玩了。他喜歡待在大獅子身邊,比待在神子身邊還要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