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拉開窗簾,一縷斜陽灑在書桌一側。神子懶散的倚著靠背,一條小臂自然下垂,寬大的袖口半遮住他的手掌,他淡淡的看著手中的書籍,聽見聲音,撩起眼眸,抱住了撲進他懷里的人影。
“怎么了”眉心一蹙,神子聲音微沉。
林言抱著他的腰,難言的恐慌在蔓延,他長發披散著,落在腰后,緊緊貼著神子的胸膛,聽著那淡然的心跳聲,“塞恩,真的有神嗎”
“為什么這么問”下頜被抬起,林言眼眶潮紅,模樣可憐而無助。垂眸看著他的男人眼底情緒不明,“言,這個問題觸犯戒律了,我無法給你回答。”
“那你要懲罰我嗎”
男人擦去他眼角的濕氣,“不會。”
林言抿直的唇瓣微松,他懨懨的重新埋進男人懷里,被對方擁著腰,耐心的撫著后背安撫,“最近發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
“嗯,大祭司長讓我專心研究獸神遺跡。”
林言感到不安,擰起了眉“外面都在傳狐靈的事情,有些偏激的民眾,他們喊出了反神殿,殺神子的口號,事情發展的太快了,我覺得是有人操控的。”
“我知道了。”神子若有所思,他修長的指尖搭在林言腰后,自然的點了點,問“晚上在我這里睡”
“好。”
林言蔫著眼睛,爬上床。
今天一天發生了許多事,他睡得很沉,夢境光怪陸離,不等他害怕,半夜便被熾熱滾燙的吻淹沒。
迷迷糊糊的,他身上布滿汗水,被窩里的熱度爬上他雪白的臉頰,他張著口,小聲壓抑的呼吸。眉眼、鼻尖,都被憐愛又溫柔的輕輕吻過,很沉、很深,緩慢又磨人的吻。
林言噙著眼淚,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塊奶油餡的蛋糕,在高溫下化成一灘甜膩的水,又被一口口、從容不迫的吞吃入腹。
有人憐愛的吻他的眉心,陰影壓下,他朦朧間,聽見男人喉中溢出罕見的低笑,笑聲輕而散漫,喚他言言。
很羞赧的稱呼。
林言從出生起,還沒有被這么喚過。
他覺得自己泡在幸福的溫水中,哼哼唧唧的,在第二天的暖陽中睜開眼,懷揣著輕松的心情,去接受今天的任務。
神子注視著他離開,溫柔的親了他的臉頰。
大獅子似乎也察覺到他最近一段時間心情不好,每天都溫馴的任擼任抱。
就算被林言涂藥膏、編辮子,把威風凜凜的鬃毛挑染成紅色,也不生氣,反而懶散的舔著爪子,在林言興奮的注視下,頂著新皮膚出去狩獵。
獵回來的獵物總有一塊鮮嫩的獸肉是歸林言所有的。
不論煎炸燉烤,都非常美味。
自由派引起的騷亂和恐慌仿佛平息了。
神殿內并無任何議論聲,大祭司長也一改幾天前的強硬,越發頻繁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不論是講經,還是審查。
與之相反的是,神子的存在感越發微弱。
林言感到害怕,夜晚跑去找神子,驚懼的提起這個問題,也只是被溫柔的撫著頭發,耐心的安撫。
抱著他的男人一只手持書,另一只手松散的摟著他的腰,神情從容不迫,一如既往的告訴他“別怕。”
林言在憂慮與相信間,選擇了后者。
相信歸相信,他依舊嚴密的觀察大祭司長的動向。
在發現大祭司長暗中轉移神殿財富,和幾個關系親密的大祭司、小祭司見面后,林言繼續去告了狀。
神子靜靜的望著他,放下羊皮卷,金色瞳孔看不出情緒,老生常談般,對他說“不必擔心。”
神殿內的氣氛一天天變得古怪。
小祭司們暗中似乎在打什么主意,不光不再嚴苛的要求普通祭司們,甚至開始擺爛,主動送出很多曾經寶貝的羊皮卷、紙筆。
林言在一個下午,發現自己身后跟了人。
那是神子的貼身騎士,面無表情地藏在暗處。
神殿的古怪持續了很久。
久到一個傍晚,林言被神色倉皇地羊修從床上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