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滅頂之災。
以后多年,草原都無法緩過來。
老汗王不肯相信,自己統一的草原可能會再次走向分裂,并且被瞧不起中原人擊敗。
他原本準備在被帶出去的時候就大聲宣揚聞人奚的身份,只要其他人知道她是女兒身,而不是什么有為少年,絕對會給她帶來麻煩,甚至可能讓她再也不能上戰場。
聞人奚既然一直做男裝打扮,那肯定是沒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在隱瞞著。
可惜謝平暄并沒有給老汗王這個機會。
他能想到的,謝平暄自然也能想到,老汗王沒有再被帶上城墻。
派去接從匈奴王庭逃出來的百姓,以及匈奴家眷的人已經帶著人回來了,本來就潰敗的匈奴大軍再次攻城,看到站在城墻上的同族,還都是位高權重的貴族家屬,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們一直瞧不起中原人的,每年南下打谷草也從來都勝利而歸,這一次的大敗擊潰了不少普通匈奴的心房,現在這一幕不過是徹底擊潰了他們的心理防線而已。
最終,二十萬匈奴大軍,只有不到一半在蘇赫巴魯的帶領下逃回了草原,至于后來就沒有再出現的老汗王,直接就被當做已經死亡了,那些被帶上城墻的匈奴家眷也顧不上了。
女人孩子,總可以再找再生的,這些沒用的東西居然能被抓住,救回去又如何
遠在京城焦急等待,時刻關注戰局的景安帝第一時間收到了捷報,看著捷報上的內容,整個人都激動得顫抖,口中連連說了好幾聲“好”字,下了朝就激動地帶著捷報去了中宮,將捷報交給了同樣擔心兒子安危的皇后看,夫妻兩個說了不少話,賞賜如流水一樣進了郡王府邸。
匈奴幾乎年年南下,從未有過這樣的大捷,自從武昌侯死后,匈奴越來越猖獗,這次讓他們大敗,往后數年都無法恢復元氣,可不就讓景安帝出了一口惡氣。
“朕準備立儲。”夫妻兩個聊完了,景安帝突然說道。
正拿著捷報的寧皇后聞言一愣。
這種時候和她說立儲,立的會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懂這些,也不會去為暄兒推辭,說什么暄兒還小,暄兒無能,無法承擔皇上期望這樣的話來,皇上考慮清楚就好,你們男人的事情,我是沒有意見的。”寧皇后頓了片刻直言道。
反正景安帝知道她的性格,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你呀,似乎一直是這個性格。”
景安帝果然沒有計較,拉著寧皇后的手嘆息道。
和寧皇后說了一會兒話,景安帝又回到自己處理政務的宮殿,拿起剛才沒來得及看的另一方奏折。
這是謝平暄寫給他的,關于秦國公在背后做的事情。
一看到這份奏折,景安帝好好的心情瞬間就沒了,陰著臉將奏折扔到案上,“來人”
“奴婢在。”
“去宣旨,讓秦放那個狗東西給朕滾進來”
他將運送糧草的事宜交給了戶部,可不是為了給秦放機會延誤戰機的
如果不是暄兒有所準備,擔心糧草不能及時趕到,讓人去半途截取匈奴糧草,別說剛才的大捷折子,可能他收到的就是陵安城的城被破了,匈奴南下直逼京城的消息了
他不管秦家和寧家的那點破事,但是敢在這種關鍵時刻動手腳,那就別怪他不念舊情
將秦放之女指給老六當王妃,已經是在看在舊情的份上,既然不識抬舉,那就別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