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心里便有數了。
賀嚴修握緊了拳頭,咬了咬牙。
蘇玉錦幾乎是一夜沒有合眼。
自昨天到了這里后忙著診治開方子,又對中膽礬之毒的人進行應急處置,待藥按方子抓了來,又盯著熬煮好后吩咐人給中毒之人灌下后,查看解毒的狀況。
中的毒不算深,但只服用湯藥來解毒,到底有些病去如抽絲之感,一晚上灌了三次的湯藥,這人的癥狀也是減輕了些許,到今日白天又接連服用了幾次藥后,中毒人的狀況才差不多穩定了下來。
蘇玉錦再次給許多人搭了脈,確定了毒解的程度,又重新開了張方子,減輕了部分解毒藥材的分量,吩咐人去重新去抓藥熬煮。
待那些人按她所說的忙碌起來,蘇玉錦這才松了口氣,喝上兩杯茶水,歇上一歇。
“姑娘。”艾草端了碗過來,“姑娘從昨晚忙到現在一直都沒停歇,連早飯都沒好好吃,只吃了一個餅子來墊肚子,婢子剛才借用大灶給姑娘煮了一碗面條,雖然手藝不及姑娘的好,可好歹是口熱乎的,還特地切了點肉絲進去,姑娘先吃上一碗吧。”
“也好。”
蘇玉錦忙碌了許久,此時也的確是又累又餓的,只接了艾草手中的碗。
艾草廚藝不佳,但平日里卻是時常做搟面條、搟餃子皮等活計,所以此時的面條搟的是又細又筋道的,彌補了肉絲炒制的滋味不佳。
且的確如艾草所說,勝在是一碗熱乎的。
這般熱乎乎的一碗肉絲湯面下了肚子,只讓蘇玉錦覺得渾身的疲累都似被攆走了一般,覺得十分舒適。
眼看著蘇玉錦將一碗面條吃了個干干凈凈,艾草心中十分歡喜,擔憂也消散了干凈,“我再給姑娘舀上一碗過來。”
“也給我舀上一碗。”賀嚴修走了過來。
他到現在也沒有正兒八經吃過什么飯食。
“二爺若是肚子餓,我去給二爺單獨做一碗。”
賀嚴修雖然味覺并未完全恢復,但對吃食的滋味卻是極為挑剔,艾草的手藝,她勉強可以接受,賀嚴修大約是吃不下去的。
“不必。”賀嚴修攔住了強打起精神的蘇玉錦,“簡單吃上兩口就是,你勞累了一個晚上,還是略歇上一歇吧。”
蘇玉錦的臉色已是有些泛白,他也著實不忍心因為自己的口腹之欲,再讓她百上加斤。
見賀嚴修這般說,蘇玉錦也實在是疲累的很,便順勢應聲,只讓艾草幫賀嚴修和她端面條過來。
艾草喊了興安一起,端了兩碗面條,還有幾樣腌制的小菜。
面條碗中,又各自多了兩個荷包蛋。
兩個人坐在矮凳上,圍著矮桌呲熘呲熘地吃起了面條。
蘇玉錦方才已經吃過一碗,原是要艾草給她再盛上半碗而已,但艾草擔憂她吃不飽,依舊是給了他滿滿一碗面條。
以至于哪怕蘇玉錦已是吃撐,但碗中的面條還足足剩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