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先帝壽辰。”
秦毅澍冷眼道,“即便大皇子你再心急,也得容我上了這一炷香,為先帝祈福半日再走吧。”
“父皇是覺得再拖延上這半日,朝中大臣便能察覺到異常,前來營救,還是父皇覺得前去山下救火的鄒統領能夠及時趕了回來”
秦霈垣嗤笑,“父皇不必浪費這個時間,鄒統領眼下已經被困,若無我的吩咐,他必定會葬身火海,我勸父皇還是不要妄想拖延,早早跟著兒臣下山回宮,盡快處置后事為好。”
先帝再怎么說也是秦霈垣的祖父,但他偏偏選在了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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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澍滿眼都是難以融化的寒意,垂眸想了許久后,才點頭,“朕隨你回宮。”
“有勞父皇。”秦霈垣陰惻惻地笑了笑,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身邊有人走上前,伺候秦毅澍穿衣。
不知是因為身為侍衛,不曾做過伺候人的活,還是因為這江山即將易主,并不對秦毅澍用心,總之,秦毅澍的衣裳被穿的十分倉促,甚至連腰帶都有些歪斜。
這幅模樣,若是回宮后召見群臣的話,無論如何都屬于衣冠不整,有失皇家顏面。
但秦霈垣并不在意,只著人將秦毅澍扶了起來,一左一右地架著他的胳膊往外走。enxuei
軟轎已經在門口等候,秦毅澍幾乎是被塞進了軟轎之中。
為防止秦毅澍有什么異常舉動,臨被塞入軟轎之前,被侍衛綁了手腳,連口中都被塞入了巾子。
一國之君,受如此奇恥大辱,秦毅澍自然心中憤慨無比,但他此時動彈不得,只能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看向秦霈垣。
“還請父皇忍耐片刻。”秦霈垣冷冷一笑,吩咐人抬了秦毅澍往山下走。
秦霈垣亦是被挪到了軟轎上,緊跟其后。
“大”武起頓了頓,急忙改口,“太子殿下,云凌寺的其他人怎么處置”
“那些人用的藥比父皇的多,此時都還昏睡著,估摸著要到今晚才會醒來,到時候一切已成定局,任他們如何也回天乏術。”
秦霈垣道,“將他們先關起來,仔細看管。”
“賀嚴修和陸家的人身手皆是極佳,只怕會早些醒來,尋常禪房關不住他們,只將他們先扔進云凌寺的掌刑院中看管。”
掌刑院,是寺廟中懲罰犯錯僧人之處。
云凌寺的掌刑院設在地下,以石頭砌成墻壁,大門更是精鐵所鑄,外面落鎖后內里的人根本無法打開和逃離。
這樣的地方,用來關押賀嚴修和陸家的人,可謂再適合不過。
“是。”武起應下,更是打起了包票,“這里皆是交給我們便好,請太子殿下放心。”
武起是武家大房,論起來,是秦霈垣正妃武氏的親小叔叔,做事穩妥,讓人放心。
秦霈垣點頭,“一切都交給武大人了,待皇宮一切事成,必定論功行賞。”
“謝太子殿下”武起跪地謝恩,直到秦霈垣等人的軟轎走遠后,這才起了身。
“吩咐下去,清掃云凌寺上下,將一眾人等分別關押,不容有任何閃失”武起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