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韞沒有直接答復,管事聞言也不多話,轉身離開。
他站在書房思忖片刻后,抬腳去了客苑。
素嬈正睡著,聽得門外腳步聲傳來,緊閉的鳳眸刷的睜開,翻身坐起,試探往外喚道“公子”
外面無人應答。
連竹宴都不知道跑去了哪兒。
素嬈只好起身打開房門,一個全然陌生的面孔突然撞入眼簾。
男子負手站在廊下,生的唇紅齒白,俊朗清雋。
他頭戴珍珠冠,穿著一身金色富貴牡丹紋的廣袖長袍,腰纏玉帶,帶子上的寶石鑲嵌的滿滿當當,在陽光下閃耀刺目。
哪怕像是素嬈這種不識貨的人都瞧得出來,此人從頭到腳皆非凡品,就是一個移動的金山
她愣怔須臾,突然勾唇淺笑,雙手交疊置于膝上,對他盈盈一拜,聲音軟噥又嬌媚“金公子有禮。”
“傷勢如何了”
言韞沒有特意偽裝聲音,是一貫的冷淡平和。
素嬈應道“已經好許多了,公子親自過來,難道是官府那邊來人了”
“他們帶了婆子,挨個搜查女眷。”
“果然是被逼急了,這樣行事,宋岱巖也不怕一道得罪其他人。”
她眼尾落了幾分譏誚之色,很快又收斂下去,相貌可借用人皮面具掩蓋,況且那夜她蒙面現身,并未暴露,可一旦被搜身的話,肩頭的傷就是最大的破綻。
宋岱巖不計后果抓她是她始料未及的。
這人比想象中更有魄力。
不過轉念一想,他要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又怎么敢命人去殺朝廷礦稅使,還一口氣想了斷數千無辜的百姓。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你如何打算”
言韞眸光凝定的望著她,幽邃的瞳仁里清晰倒映著她的影子,她思索了片刻,笑道“躲是躲不過去了,恐怕還得委屈公子你陪我演場戲。”
“什么”
言韞看她神色閑散,似是不將這燃眉之急放在心上,反而還有空閑饒有興致的打量他,當下生出些怪異的感覺來。
那眉峰不自覺微微蹙起。
“這上林郡高門大戶不少,我不相信他宋岱巖敢命人強制命人將那些夫人小姐扒衣驗身,定是得過且過,我這身份有些麻煩。”
素嬈望著他苦笑“又是外地來人,又是青樓花魁,無所依仗,無所傍身,哪怕看在金家的面子上,不必嚴查,也總要走個過場。”
“與其等他們動手,不如自己來”
女子眉眼飛揚,透著幾分戾氣與決然,沒有驚慌失措,反倒是冷靜的出奇,這讓言韞不自覺起了幾分好奇“比如呢”
素嬈抬手示意他過來些,言韞順從上前,她湊近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同上次故意想要撩撥的姿態不同,這次微微拉開了些距離。
待她說完,言韞抿唇久不作聲,一雙冷眸暗流洶涌。
“素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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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