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絮抬手一抹鬢角,哼道“欽使大人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何功澤究竟是罪有應得還是含冤受屈,開堂之日,自有公斷。”
其他懶得多說。
“這樣最好。”
他扇子的余風卷起燭臺上燃燒的火苗,猛地躥高了些,素嬈目光幽幽,輕道“明日,府衙便要開堂審案了。”
“暗娼館的案子嗎都準備好了”
“還沒有。”
素嬈答道“太守會先審梅晗刺殺何賜文,致使天香樓失火一案,待定罪后,再行審查何功澤虐殺梅枚案。”
“這不是一個案子嗎”
金絮奇怪道。
“當然不是。”
殺人與殺人之間是存在差異的,不司刑律之人很難辨別其中的差異,素嬈與他解釋道“梅晗殺何賜文,屬蓄意殺人,而于其他則是過失殺人罪,此案他是兇手。”
“而何功澤虐殺幼童案,他是檢舉人。”
“何功澤與暗娼館一案,查明屬實,則觸及知犯不舉,毆殺人命以及官身狎妓罪,還有涉及這些孩子的來歷,量刑時會參考親律,這里頭門道多著呢。”
金絮聽的十分頭疼,“看來曹大人有的忙了。”
“忙些好,他現在巴不得亡羊補牢,戴罪立功呢。”
兩人隨口閑聊,不多時,夜色漸深。
金絮站起身來,“阿韞那邊一時半會弄不完,今天太晚,我先回去了,明天正好去府衙里聽聽案。”
素嬈送他離開,轉身回了前院繼續畫像。
三更天,外面的梆子剛響過。
素嬈伸展手臂打了個哈欠,準備去歇息,竹宴挑了盞燈籠為她引路,“姑娘,按現在這個進度,再有兩天,所有尸骨就能整理拼湊完了。”
“差不多。”
素嬈邊揉著眉心邊答道。
長夜畫像極耗眼力,她連續熬了好幾晚,額頭青筋直跳,腦子昏沉的厲害。
竹宴看她這副倦容,輕嘆道“可惜畫像的事兒屬下幫不上忙。”
“你這些日子也累慘了,別想這些,趕緊去歇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好。”
竹宴將手中燈籠遞給她,素嬈接過,朝著收拾出來的小院走去,夜色朦朧,風涼沁骨。
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加快腳步。
過了前面那個分岔路口,再走一小段就到了,誰知最后這點路上出了些意外。
一道黑影攔住去路。
“姑娘,那孩子找到了。”
“找到了好好照顧他不就好了,找我做什么”
說著,素嬈以袖掩唇,又打了個哈欠,眼睛冒出些水光來。
“是司主命屬下來的。”
“竹宴”
他們倆不是剛分開嗎
不等影刺回答,素嬈混沌的思緒清明了幾分,“是棲遲讓你來的到底怎么回事”
“邊走邊說。”
趕去的路上素嬈經過描述,總算知道發生了什么,說起來十分荒謬,這個被關在密室長達十來日之久的孩子,在醒來后突然發瘋,將看守的影刺打傷。
他們無奈之下去請棲遲,沒成想,照樣打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