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他突然渾身劇顫,嘴角涌出一股黑血來,踉蹌著退了兩步,栽倒在地
“不好”
竹宴瞳孔驟縮,快步上前一把扶起他的身子,這時齊湘的耳鼻都開始流血,眼神渙散,很快便沒了呼吸。
銀雪衛及暗堂的人圍了上來。
伸手在他脖頸的動脈處摸了會,愣愣撤手,面面相覷,“死,死了”
齊湘服毒自盡
這個結果他們是萬萬沒想到的,原還準備拿人回去仔細審問,他一死,所有案子不清不白的擱置,就好像嘴里進了一只蒼蠅,梗的讓人心慌。
“他這是早有準備,或許知道事跡敗露,所以以死謝罪。”
“該死的,他什么時候服毒的我們竟然沒有察覺”
眾人懊惱不已。
齊湘死了,帶回去一具尸體要怎么與公子他們交代
寒風刮過湖面,殘葉落,驚起陣陣漣漪。
無盡的灰屑在四周飛舞,眾人一陣可怕的沉默,看著那被毒血覆蓋的臉,恨不能抬腳狠狠在上面踩兩下。
他一死了之倒是清凈,把難題全丟給他們了。
“司主,這下怎么辦”
眾人齊齊望向竹宴,竹宴倍感壓力,撇嘴道“你們問我我問誰”
他都想和齊湘一道躺在這兒算了
“先把尸身帶回城吧。”
須臾,竹宴沉嘆口氣,轉身朝外走去,暗衛們抬著齊湘的尸身出了廢宅,將他綁在馬背上,由一人牽著繩子,直接朝城中疾馳而去。
回到驛館已然半夜,言韞和素嬈房中的燈已經熄了。
他們將齊湘的尸身安置在后面,同慧智大師和明凈小和尚的放在一起,派人好生看顧。
次日一早,幾人剛起身用過早飯,竹宴便回稟了此事。
“死了”
素嬈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尸身呢帶我過去看看”
“是。”
竹宴取過她放在一旁的披風,遞了過去,素嬈將披風裹好,正準備去,便被崔珩攔在門邊。
“你”
“兄長,這次我必須去。”
素嬈徑直開口打斷他的話,她面上始終噙著笑意,但這次崔珩從她眼中讀出了一種不容置喙的意味。
崔珩對她無法,想讓言韞勸勸他,誰知剛一扭頭,便瞧見本該躺在床上的世子爺不知何時裹了身草白錦緞制成的大氅,朝他走來。
“你又干什么”
崔珩頭疼的看著他,“你這身子能不能走動,你心里沒數啊”
“驛館之內,無妨。”
言韞聲色淺淡,對他說道“兄長,我終日臥床也該出去走動一二,很快回來,不會在外久留。”
“是啊兄長。”
素嬈適時附和道“整日里憋在屋內,人都要憋壞了,養病歸養病,偶爾也要透透氣嘛。”
崔珩抵不住她的堅持,終于松口。
“半個時辰,最多半個時辰,你們一定要回來。”
“謝兄長體恤。”
一句謝還沒說完,素嬈已經快步繞過他出了房門,崔珩看她急不可耐的背影,對世子爺挑眉疑道“你確定她這么迫不及待的是要去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