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一點估計,每年新廟前這條路上經過的人車馬,至少也有十萬人次。這十萬人里只要有百分之一愿意進廟上個香,廟中的香火都會比早前在老廟時興盛好幾倍。
這地方不算人煙繁茂,又不是良田,所以地價挺便宜的。李儷君索性讓呂嬤嬤出面,將周邊上百畝地都給買了下來。建廟的匠人也找陳家用慣的,技術可靠又嘴緊,速度還挺快。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新廟就建好了。
如今的新廟不再是小小的兩進小院了,而是兩進三路的大院子。中路仍舊承襲原本后土廟的格局,就連里頭的梁柱和修飾,也盡可能沿用老廟的設計,材料也選擇了同一種,最后還把老廟里供奉的神像重新清理過,上了彩泥,換上新衣,再十分鄭重地安放回前殿正堂中。
供桌、香爐等等,都是舊物清理翻新后,繼續用上了。
中路的后院同樣打了一口井,井旁種了樹,樹下放了塊大石頭。看起來就象是老廟那邊的格局。只不過,這塊大石頭并非通向什么集市空間的出入口,就是純粹從山里拉出來后未能用到建筑上的廢石罷了。
東路的兩進小院,前院開了個半開放式的茶亭,后院則是住宅。李儷君請李儉讓出面,跟附近的村子打了聲招呼,把一對無兒無女家境貧困的老夫婦請過來住下,那老頭子就做了廟祝,負責四時供奉,老太太負責打掃做飯。李儉讓與李儷君兄妹每季度都會打發人送錢糧過來,供給二老日常所需,而他們也可以利用茶亭賺點零花,補貼一下生活。
如此一來,新廟的清潔工作就有人負責了,后土娘娘平日里的香火花果供奉,也有人操心,也不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人跑過來,借了人家的地盤打造什么商業集市了。
新廟西路也是個兩進的院子,前院開辟了兩畦菜地,檐下有土灶,擺了些柴火,后院有三間大屋,里頭是大通鋪,鋪了些席子。倘若有人因為進不了城,又找不到落腳的客店,這里便可以充作一個臨時的廉價逆旅,供人過夜。過夜費不過是文錢,實在囊中羞澀的,幫忙做些活,砍幾捆柴來抵扣,也是可以的。若能有所收入,那也是給廟祝兩口子的補貼。
等老夫婦倆去世,附近的村子會再送別的老人過來接任廟祝一職,把這座廟的日常維護工作,視作村中孤老的養老福利。不過,附近另一個村子的村長已經開始考慮,將自家村子里的孤兒送到廟里來,請老廟祝夫婦代為撫養了。這么大一座廟,不能光養老,還可以養小的嘛。
新廟空房間不少,柴火充足,糧食蔬菜也不缺,周邊的田地還可以佃給鄉民,別說一對老夫婦,再多養幾個孩子也是夠的。
李儷君懶得理會附近村落的小心思,她只是專心去布置好新后土廟的正殿。新牌匾讓李儉讓去想法子,找個名家題字,而廟里新添加的石碑,則刻上了她親自寫的文章,介紹后土娘娘的來歷、神名、神職與相關傳說,免得來往鄉民進門后,弄不清楚自己要拜的是什么神。
她特地親自寫了一篇四駢八驪的文章,文采說不上非常好,卻也四平八穩、清晰明了的說清了這座廟原本的位置、舊廟被拆的原因以及新廟重建的出資人身份。兩位宗室老王爺找不到小楊氏就發脾氣拆廟,她簡單歸納為“貴人尋美而不得,憤而拆廟”,直接把那兩家王府的臉面給扒下來了。
只是他們如今都顧不上了。因為兩位老王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太極宮,他們的兒孫正吵著要圣人給一個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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