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怕定國公府斗菊花輸了,去幫著大小姐撐場面去了吧
安陵候府花房里的管事媽媽,眼睜睜看著小侯爺就跟搶劫一般,把花房里看的順眼的菊花都搬走了,攔都攔不住。
花房里一片狼藉,只有一些“看起來不好吃”的菊花幸存了下來。
這可都是老侯爺的面子啊
沒了這些菊花,老侯爺的風雅之名怕要打折扣了
管事媽媽胡媽媽苦著臉,想著如何把責任推脫干凈,往老夫人的春暉堂去了。
春暉堂。
老侯夫人長的高壯,腰板筆直,臉盤五官都屬于那種大號清晰的,與當下大周女子膚白小臉修眉丹鳳眼的審美大相徑庭。
老夫人打小跟著父親長大,身負武藝,四十斤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風,不知多少上門提親的后生被她打的哭爹喊娘。
她的父親當年是老老侯爺麾下的一名悍將,眼瞅著女兒是嫁不出去了,便絕了禍害旁人的心思,帶她上了戰場。
她女扮男裝一路升到了老侯爺的副將,讓年輕的老侯爺識破了真身,竟是看對眼了。按老侯爺自己的話說,她全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特別好看。幾場比試下來,兩人便定了終身。
這對美男與野獸的組合,在當時的大周引起了巨大轟動,民間甚至為他們編了不少話本子,茶樓酒肆的到現在還常有人談起。
至于他們為什么能生出那么俊美的后代來,就是全仰仗老侯爺的盛世美顏了。
老侯爺正在跟愛妻匯報外甥的感情進展,并將剛打聽來的廚娘之事拿出來加以佐證,老夫人聽得心花怒放。
趙承淵雖是他們的外甥,可陸太后走的早,他的大半時間是在安陵候府長大的。
他們兩口子親手把他拉扯大,待這個外甥就跟親孫子一般著實是他和他們的三個孫子差不多年紀。
老侯爺略微有些遺憾,“唯一的不足,就是她是定國公府的表小姐。”
他見老妻皺了眉,忙又補救道,“這都算不得什么,無論咱兩府聯不聯姻,無論阿淵娶了誰,皇上都少不得忌憚,干脆就別去管他了”
老夫人這才舒展開眉頭,說話聲中氣十足,“你這么想就對了,陸家世代子孫興旺,可到頭來剩下的也就一個,其余的都死在戰場上了。若是這還不讓他放心,干脆反了算了”
老侯爺早就習慣了老妻時不時的驚世之言,他幫著媳婦剝著核桃,小心翼翼放到她跟前的碟子里,一邊語重心長道,“阿鑼啊,這些話咱心里想想就行了,就別這么大聲說出來了”
老夫人拿了個核桃仁一口吃了,“不怕,這整個院子里,沒人敢泄露了出去。敢賣了我的人,早讓我扭了脖子了。”
侍奉在屋里屋外的丫鬟婆子們,頓感脖子一涼,在心中反復提醒著自己,忠心,忠心,忠心。
有那定力差不自信的,默默出了房門,接下來還不知道要說什么要命的話,能少聽一句就少聽一句吧。
老夫人繼續道,“我是不管,阿淵好容易開了竅肯討媳婦了,就是天王老子也甭想攔著我也不知那陳家丫頭是何等人物,能讓鐵樹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