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攸寧看著那道青色背影,已經跑遠了又慢下來偷偷回頭看,見韓攸寧在看他,腳下一個趔趄,摔到了雪地里。
玉河慌忙去攙扶他。
韓攸寧掩嘴笑了起來。
“小丫頭,笑什么”
王采丹抱著琴,站在她背后。
韓攸寧回過頭,笑道,“郡主都看見了,還問我什么”
王采丹笑著看了遠處的青色身影一眼,惋惜道,“那當真是個好孩子了,真是可惜了。”
韓攸寧贊同地點了點頭,“他方才還說,他每日都要讀書,不想當傻子。他跟我想的,真的很不一樣。”
若是無知無覺做個傻子也就罷了,總能快活過一輩子。偏他還有幾分清明,甚至是敏感,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會因為別人罵他傻子而傷心。
這樣的他,注定要一輩子在痛苦中奮力掙扎。
王采丹嘆了口氣,“她如今會背的那些詩文,還不如三歲的時候會的多。他小時候極為聰明伶俐,幾乎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結果在三歲時,仆人一個沒看到,從假山上摔了下來”
韓攸寧眉頭微蹙,“那么小的孩子,能避開眾多仆人自己爬假山”
王采丹左右看了看,低聲道,“那日正好是南章郡主五歲生辰,下人都忙碌,一個沒留神也是有的后來世子身邊幾個伺候的都被杖殺了。”
看她意味深長的神色,韓攸寧一陣心驚。
胡明珠那時不過五歲啊
這個年齡的孩子不該是懵懂無知嗎,怎么會有殺人的心機
難道就因為世子父母雙全,奪了了她的寵愛
韓攸寧問道,“就沒有法子治了嗎”
王采丹搖頭,“忠國公這十幾年來不知找了多少大夫,都沒好法子。老院使當年也幫他治過,針灸、吃藥,都試過了。”
老院使的醫術毋庸置疑,他都沒法子,想必是難了。
韓攸寧忽而在想,不知道玄智大師還能不能走得動,到京城來一趟。他一直跟她吹噓,他的醫術比他的佛法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王采丹見她發呆,笑著說道,“我原還以為你會嫌棄他,不成想對他這般上心。我時常會去忠國公府陪他玩,你若樂意,到時喊著你一起。”
她又解釋了一句,“平日里陪他玩的都是下人,也就是哄著他別出事罷了。”
韓攸寧敬佩地看著王采丹,她對每個弱小的人都有善心,對每個人都友好,王家把她培養得這般完美,真真是當得母儀天下。
“郡主什么時候要去,給我送個信兒便是。”
“好”王采丹將懷里的琴盒又抱緊了些,“這琴重的很,我陪你說了這么久話,你幫我抱去橫斜閣吧”
韓攸寧內心很是抗拒,“我雖看著胖,實則力氣不太大。要不你喊一嗓子,讓太子的侍衛過來拿”
王采丹失笑,“喊一嗓子,虧你想得出來那么多人看著,成何體統”
她將琴塞到韓攸寧懷里,“走吧你抱不動了再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