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同女史一樣典宮中事務,但明棠和其他女官不同,她除卻要處置的宮中事務之外,最主要的事便是服侍天子。
“黃令安好。”
明棠微微蹲身。
黃門令上下掃了她兩眼,少女聘聘婷婷站在風中。眼下天還黑著,只有宮人們手里挑著的宮燈里有那么點光亮。那點光亮落到她臉上,不但沒有模糊她的容貌,反而在一片昏暗里越發柔美。
她不著粉黛,雙目在火光里越發的純凈,像是叢野里的小鹿,和她原本的美貌一道蘊藉成風,對著人柔情拂去。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美人。
黃門令心里感嘆,他臉上多了幾分笑,“陛下昨日夜里發了點脾氣,又不讓人在殿內值夜。還望董美人多多費心。”
手里往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明棠明白這是黃門令擔心天子的脾氣到現在還沒消,到時候殃及到他們這些人的身上。所以想讓她把天子的毛給捋順。
宮中處世,不說與人交好,至少不要和人交惡。
明棠頷首表明自己已經知道了。
她輕聲道謝,步入殿內。
才入殿內,一股暖熱加著安神香讓撲面而來。
她徑直就往內里的寢宮去,冬日睡下去容易,想要起來卻很難。就算是她,這么多年還是忍不住犯懶,就更別說皇帝了。
小皇帝元徵脾氣說不上差,也談不上好。冬日不愛照著時辰起身,但每日里皇帝的起居都是定下來的,尤其是何時起身上朝讀書都定死了,不能隨意改動。那些中官來勸,挨幾腳算是輕的,有時候還會被拖出去挨杖刑。
只有明棠去,哪怕元徵老大不愿意,也會起來。
時日一長,這變成了她的活,到了時辰,她就會過來。
她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床榻前。
床榻前垂下來的帷帳將內里遮掩的嚴嚴實實。
“陛下,已經到時辰,該起身了。”她喚道。
內里沒有回應,她再說了一遍,帷帳內還是沒有半點聲響。她干脆將帷帳撩開,只見到床榻上空空如也,錦被隨意的堆在一旁。完全見不到人影。
明棠去看殿內,殿內安安靜靜,連半個中官的影子都沒有見著。
“陛下”
她在殿內尋找了一圈毫無所獲,她站定了挑了挑眉,“陛下在哪兒呢”
“陛下要是不出來,那我可要來找了。”
明棠慢慢開口,在寢殿內左右看了一回,她開始斯條慢理在寢殿內尋找。她正要拂開一道垂下來的幕簾,一雙手從背后圈住她肩膀。
手上還顯出幾分稚嫩,明棠也不驚慌失措,她站在那兒,“是誰呀。”
身后傳來幾聲笑聲,明棠又道,“是誰呀,是陛下呀。”
才說完,圈在肩膀上的手臂放開,她回頭就見到長相秀麗精致的少年抱怨,“臻臻怎么不多說幾個人,這么快就猜到了。”
明棠覺得好笑,“這里只有陛下一人,不說陛下,難道其他人還配在永安殿內提起來”
元徵聽了就笑,“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他說完,望見她的臉頰紅艷艷的。明棠一路行來,臉上吹了冷風,再到殿內被暖意一烘,就火燒火燎的燒起來。在瓷白的肌膚下浮出兩抹艷色。
明棠見元徵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