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肯,元徵拉著她,言語幽怨“你變了。”
“我怎么變了”
明棠腦袋被他鬧得嗡嗡的疼。
“以前臻臻總是在朕身邊的,現在想要躲著朕了。”
明棠正要開口,聽到外面咚的一聲響。響聲不大,但足夠讓人聽見。
“什么人”
元徵出聲,外面沒人回應。但困住她的手臂卻有些松弛。
明棠乘著這個機會掙開,把元徵推到床榻上,拉過被子將他蓋了個嚴嚴實實,“我出去看看。”
她一出去,就見著個老仆,等在隔壁。
她住的屋舍就在元徵旁邊,剛才那聲,應該就是老仆弄出來的。
老仆頗有些心驚膽戰,那聲響是主人讓他弄出來的。
之前他來過一回,發現小娘子在天子這。他折返回去,主人聽說他的話之后,叫他在外頭隨便弄出什么稍微大些的聲響。說天子年歲小,但看重臉面,知道有人在,就會放人出來了。
但是內里的天子聽著卻不高興。
“這是郎主讓奴送來的。”說著老仆把手里的書卷送上。書卷用帙布包好,老仆小心的抱在懷里,生怕一個不小心弄臟了。
明棠道謝接來,鉆入屋子里。
打開來看,發現送來的是醫書靈柩。靈柩是說人渾身上下的脈絡。學醫之初,先要學這個。
她當時隨口一說,沒想到元澈竟然真的給她送了來。
書卷展開一看,上面還有細小的字體,和正文的字跡不同,字骨如刀,勾撇里都有一股殺伐。應當是元澈做的注釋。
她看了小會,就看的頭痛。好生收拾好,放在一旁,等著下次就寢之前再看。
第二日元澈過來了。
元徵打不了獵,沒什么其他可以發泄精力,元澈過來,和他下棋。
修身養性這個東西對于少年人來說根本就不合適,元徵坐下來沒有多久,就往明棠那兒看。
“陛下專心。棋局已到了一半,不能分心。”
覺察到元徵的走神,元澈出聲提醒。
元徵捏了一顆棋子在手里,看了一眼面前的元澈,“阿叔娶妻了沒有”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元澈抬眼,“沒有。”
“這不應當,朕聽說宗室子弟十五六上,就已經娶妻。阿叔怎么沒有”
“臣頭上沒有父母做主,再則臣自小脾氣怪異,兄長也難以給臣說合。于是就拖到了現在。”
元徵點頭,表示明了。
“朕回去之后,給阿叔賞賜幾個宮人如何”
明棠忍不住要翻白眼,“陛下,我想到外面。”
元徵才點頭,她就從坐床上站起,往外走。
元澈看著明棠到了門外,看向面前的元徵,元徵依然捏著棋子,對他笑,“都是朕慣的,讓阿叔見笑了。”
少年天子里話語里的縱容,哪怕隔著字句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元澈微微抬頭,瞬息的功夫,他一笑又低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