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殺她,她一樣會死。她的心臟里養著噬心盅,一旦觸犯禁忌,盅蟲就會要了她的命。”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時,謝青靈身邊傳來了一道男聲。
沈懷州說“這和她的天賦有關。她的天賦和馬夫
類似,是觸發式的,但能得到比馬夫更詳細準確的信息。”
楊八端側目看向那個逐漸顯露出人影的地方。
他已經知道要怎么準確掌握沈懷州的方位了謝青靈在的時候,往謝青靈身邊找就行。
不是在左邊,就是在右邊,總歸是在謝青靈身邊的。
楊八端收回目光“那就往天坑找。”
他拿出了地圖冊,開始在圖上尋找了起來。
在官方的地圖手冊中,是有標記天坑的地點的。
王孫花花蹲在一旁,一只手撐著下巴,想了半天,詢問道“可是,天坑不是麻風病人居住的地方嗎我看著她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呀。”
“她是沒有麻風病,但也不是個正常人吧”楊八端視線依舊停留在地圖上,同時對王孫花花說道,“不愛學習的王孫小姐,你好好想想,正常人誰長著一對兔耳朵”
“可是天坑里面的人都關了一個世紀了,現在還有人居住嗎時間也太久了,比部門存在的時間還久啊。”
“當初被投放到天坑里面的不只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他們可能生下了后代。一個人的生命會終結,但人類的族群卻可以通過繁衍不斷地延續下去。”
楊八端找到地方了,指著地圖上一個點說“走往西北方向走。”
既然已經決定了方向,那剩下的就是趕路了。
鷹山的路非常難走,無人走過的小道長滿了雜草。路邊長滿了高大茂密的樹木。香樟、榕樹、扁桃它們已不知在此靜候多久,也不知寂寞了多久,挺立著舒展的枝干看著底下的行人走過。
樹枝上垂下絲絲縷縷的藤,像掛滿了一幕幕細密的簾。
越往里走,樹木越發茂盛,粗壯的枝干與繁茂的樹葉在土地上投下大片大片濕潤沁涼的陰影,即使樹林外面光線還很充沛,但樹林里面卻像是天黑了一般。
視線嚴重受阻,這導致唐元驍和畢方在空中也看不清地形,目之所及,全是一片樹冠鋪成的簾子,黑壓壓地將地面與天空切割成兩塊,探路探得很勉強。
無奈,唐元驍只能棄鳥下來,徒步走路。
如此一來,前進的效率就大大降低了。
謝青靈甚至要懷疑這些茂密的、無人修理的樹木,是一種有心的陰謀和布置了。
越走越進入深山,越走越深入別人的地盤。
路越來越黑。
到最后,只能聽見彼此的腳步聲,人世的喧鬧與他們徹底隔絕開來。
呼吸間,除了山間過分清新的空氣之外,還充斥著腐陳落葉的氣息。
落葉堆積如山。他們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六人停下來,在原地休整一番,然后繼續往前。
終于,大概在下午兩點,距離出發五個小時之后,楊八端說“就在這附近,大家仔細找找,別錯過了。”
天坑,顧名思義,那就是個坑。
不知道坑小坑大,也不知道會坐落在哪個地方。
不過,六人也不至于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跑,因為天坑雖然找不到,但地上總有路徑可循一條非常非常隱蔽的小道落在一片郁郁蔥蔥的草叢里,泥土的黃色在一片青色中裸露出來,仿佛藏在衣縫里的一條拉鏈。
順著這條道走去,六人沒找到天坑,倒是找到了一個倚靠在青石上的老奶奶。
老奶奶已經很老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