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閱歷豐富的堂堂大明總兵,戚繼美果然是見多識廣,最先反應了過來,神色變得極其難看的同時,回望了一眼張靜修,著急地催促道:“張公子,你快走,我們叔侄二人為你阻擋一番!”
只見,兩名身著道袍之人飄然而來,自馬車的后方不斷的迫近,看到修真者的后方還有兩匹馬飛奔,遙遙跟隨著,以及二人的飛行姿態搖搖晃晃,戚繼美就知道,對方還只是練氣期修士。
否則的話,對方的出場也不會如此輕飄飄,缺乏一種凜然的氣勢,當然,還好是煉氣期的修士,自己等人還有一拼之力。
若是換成了筑基期修士,哪怕是只有一個,莫說是可以一拼,張靜修有著逃離的可能,恐怕連一戰的反抗之力都沒有,只有被動挨宰的份兒。
“張公子,你快走,我們叔侄二人負責殿后!”
不過,即便是如此,戚繼美也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既然可以短距離的御空飛行,足可以證明,不斷接近的修真者修為,最起碼也要在九層以上,自己叔侄兩人很難是其對手,也就是阻擋一段時間,換得張靜修逃離的可能。
“戚將軍,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能走!”
張靜修當然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也知道自己的身死意味著什么,但還是斷然拒絕了戚繼美的好意,整個人已經下了馬車,做出與君同戰的架勢,更是頗為豪邁地高聲道:“將軍,我張靜修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又怎能丟下兩位茍且偷生?”
“好好,不愧是張居正最為寵愛的幼子,果然有一些血性,還算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這一聲的夸贊,來自于三人的前方,正是那兩名修真者之一所言,看著張靜修除了有一些狼狽,面容有一些臟兮兮的,并未有那種深受重刑的虛弱模樣,忍不住地再次開口了,話語卻是有一些無厘頭。
“哼~張誠和丘橓那兩個狗東西,居然敢跟糊弄我們正一教,說什么將張居正的那幾個兒子折磨的都快沒有人樣了,隨時都有可能再次自殺,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另一回事兒,都活得好好的。”
三人當然明白道士的意思,如果真得受了大刑之人,肯定是遍體鱗傷,怎么可能還會像張靜修這樣,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只是有一些虛弱而已。
除了張靜修自己以外,當然不會有人知道,他原本確實是一身是傷,只不過是神秘強者的出手之下,一夜間就全都好了,身體也得了一定的改造,極為適合習武。
張靜修當然不會傻傻的點出其中的波折,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已經站于對面、距離自己三人不足兩丈的修真者,眉頭微皺,平靜地問道:“你們就是修真者?朝廷供養的修士,隸屬于道錄司?”
“真是沒有想到,張居正的小兒子如此年紀,居然就有如此氣度,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還知道這么多,都快死了,居然還能如此鎮定,真是可惜了,就算是一個可造之材,也得像那個老家伙英年早逝,和我們正一教作對之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你說什么?”
聽到那名道士的這番話,張靜修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他敏感地撲捉到一個消息,恐怕自己父親的死因沒有那么簡單,恐怕不只是所謂的病逝,而是另有原因,而是人為。
“喲~沒有想到,你小子倒還挺聰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