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者的咄咄逼勢,郎度一時慌神了,有一些不知所措起來,但還是強打著精神,故作鎮定之色,連忙解釋道:“族老,你應該知道,其他的苗寨一直都是虎視眈眈,想要吞并咱們編哈苗寨,如果沒有你老的坐鎮,一旦其他寨子來犯的話,咱們的寨子可就危險了。”
“況且——況且——”
似乎是說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讓郎度顧忌不已,吭哧了半天,最終還是說不下去了,神色也有一些不自然起來。
“怎么了?郎度,況且什么?”
老者依舊很平靜,淡淡地看著郎度,連連追問了一句,問得郎度愈發的局促不安了起來,更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臉上滿是著急之色。
顯然,老者早就看穿了郎度的心思,知道他想要說些什么,之所以有這一番的連連追問,不過是明知故問,就是為了讓郎度難堪一下而已。
因此,目的達到之后,老者也就沒有繼續難為郎度,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話里話外還是有讓其出糗的味道。
“你是不是想說,況且,寨子之中,也就老夫一個戰力最強之人,可以抵擋住其他苗寨的高端武者,如果我這個老東西死在了禁地之中,莫說是帶出那些年輕人,恐怕整個寨子都完了,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待在寨子里,貢獻出我這把老骨頭的最后一絲力量,比白白浪費在禁地里強得多。”
“沒——沒——”
郎度一個激靈,老者的話音剛落,連忙矢口否認,可是,沒沒了半天,卻是沒有說出完整的一句話,最后也就閉口不言,算是變相地默認了。
“好了,就不要墨跡了,我說郎度啊,你就不能大氣一些,像一個一族之長的樣子,就大義凜然的回答,我就是這個意思,就算會生氣,老夫又不會吃了你?”
說罷,老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嫌棄模樣。
這個時候,就好像是下定了莫大的決心,鼓足了勇氣,郎度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下什么,卻被老者給擺手打斷了。
“好了,郎度,你也不用說了,老夫也不想聽了。”
老者沒來由的長嘆了一口氣,頗有無奈地味道,顯得是那么的失望,神色也變得復雜了起來,不等郎度作出回應,進而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不錯,如果有老夫坐鎮的話,寨子里至少還可以強撐著幾十年,其他的寨子不敢輕易進犯。可是,郎度,你有沒有想過,以后呢?”
“如果老夫死了,寨子里又該依靠誰,去震懾其他的苗寨或巫族分支呢?”
說到最后,尤其是問出最后一個問題,老者給人一種滄桑的絕望之感,語氣中蘊含著強烈的無力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