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快帶著最后的流動資金離開國內吧,這些錢都是祁董為您留下的,足夠您在國外好好生活了。”一直跟著他的保鏢勸道。
祁澤拳頭緊了緊,又松開,他搖了搖頭,“我護不住祁氏,爸媽留下來的祁氏,我卻沒本事守住。”
這是他們留給他,留給這世間最后的東西了
保鏢大哥見勸不動,只好嘆了口氣離開,他也有家庭需要養,所以只能選擇離開,祁氏的那些員工也是這樣。
少年魂不守舍的離開了祁氏,邊走邊扯開了領帶,在路人怪異的目光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著。
最后,他走進酒吧,一瓶接著一瓶的酒水下肚,刺激著胃的同時,也在麻痹著他的大腦。
醉了,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深夜的a市依舊光鮮繁華,可這種繁華卻是他所討厭的,于是,他拎著酒瓶走到了一條冷清的街道上。
這里沒什么人影,只有慘白的路燈與他為伴,哦不,還有他的影子陪著他。
衣服凌亂的少年蹲在地上,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影子,看了好半天他才咧嘴笑了,仰頭又是灌了一口酒,冰涼的酒水從喉間流入食道,再到胃里,一天沒有進食的胃已經開始造反,難以忽視的絞痛起來。
祁澤疼的皺了皺眉,然后又喝了一口試圖壓制胃痛。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蹲太久的后遺癥卻讓他再次眼前發黑,重重的摔在地上,灰塵沾上了他的臉頰,他卻懶得拂去,只是艱難的爬起來,靠著路燈柱子坐著。
祁澤靠著柱子,仰頭看著天,天色黑漆漆的,實在沒什么好看的,可在酒精的麻痹下,模模糊糊中,他好像看到了那對夫妻的模樣,他們正對著他慈祥的笑著,可當祁澤伸出手去觸碰,他們的身影就如同泡沫消散。
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他逆光站著,以祁澤的角度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能看到那人身形修長,有種熟悉的感覺。
祁澤努力睜大眼想去辨認,可怎么也看不清,于是他大著舌頭說道“你,蹲,蹲下來點,看不著”
那人很聽話的蹲了下來,而在看清他的模樣后,少年一個醉鬼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右拳一揮打在了他臉上。
“騙子陸之洺你這個騙子”祁澤還想揮拳再打,卻被那人抓住手腕攔下。
“阿祁,我不是陸之洺。”遲奚神色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祁澤看了他好一會兒,遲鈍的大腦才反應過來他是誰,自己打錯了人也一臉的不服,收回手又坐了回去。
“你,你來干嘛。”少年帶著醉意的問道。
遲奚突然伸出手,替他擦去臉上的灰塵,聲線溫柔的回答道“來找你。”
“找我”祁澤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大笑了幾聲,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找,找我做什么,我現在,我現在可落魄了,沒錢,沒錢包養你了。”
見他如今這幅模樣,遲奚眸中閃過心疼之色,他突然握住少年的手,十指相扣。
“那換我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