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頓在原地平緩著呼吸,當他突然意識到動心的是自己時,他并沒有感覺到慌亂,而是有種莫名的情緒涌上。
這種情緒如細細麻麻的針網,將他的心臟籠罩著,陌生,卻并不讓他反感。
對于做過了兩三個角色扮演任務的他來說,這種情況的確是他第一次遇到,不過
還是很有趣的,不僅僅是這個世界,還有這個人。
褚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把背上那人抱的更緊,抬步朝著遠方走去。
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微弱的月光照亮了前行的路,也將兩人的影子無限拉長,看起來像是重合在一起,合二為一。
褚安身為朝中重臣,又是右相獨子,在京都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只不過都二十五歲的年紀了卻未曾婚配。
一是之前右相夫人離世,他以守孝為借口,逃避了陛下的賜婚,后又跟著祁修景去了邊境,久而久之,也從適合婚配的少年郎蹉跎成了一個有志青年。
為了褚家傳宗接代這一重任,右相可是為了他的婚姻大事急的不行,聽聞褚安背著一個人回來了,右相大喜,還以為是帶了個姑娘回來。
可當右相喜形于色的跑出去,看到褚安背上那人時,差點腿一軟給跪了下來。
“四,四皇子殿下”右相驚訝的喊出聲。
“噓”褚安制止道“父親,殿下喝醉了,今晚在我們家借住一晚。”
右相也放低了音量猛地點頭,道“好好好,來人,快點整理最好的客房。”
“不必了父親。”褚安再次拒絕,見右相不解的看著他,又解釋道“客房怎么配得上殿下身份,孩兒把自己房間騰出來讓殿下休息,您就不用管了。”
“這怎么行,安兒你睡哪”
“無事。”褚安扔下這句話后便背著人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說是一朝右相,但很多時候,右相的一些決策都是由這個兒子來做的,這也導致右相一直很信賴,甚至于依賴褚安,褚安也不負眾望,帶著褚家一步步走向更高的權利巔峰。
回了房間后,褚安讓下人打了熱水送了過來,自己先把醉得迷迷瞪瞪的少年安置在床上,又任勞任怨的幫他脫鞋脫外衣,擦臉擦手。
把人整理好后,褚安讓下人退下,關上了房門。
但他并沒有乘人之危的意思,他保持距離的坐在一旁的桌邊,撐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人,不知不覺中就這么看了一整晚。
在清晨第一聲雞鳴響起之時,褚安才發現自己居然看那人睡覺看了一晚上,眼下又快到了上朝的時間。
好在他自幼學武,不過是一晚沒睡影響不了什么,換了件衣服后便出門上朝了。
而在他離開關上房門后,床上躺著的少年睜開了眼,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外的人,隨后又閉上眼睛,抱著被子繼續補覺。
畢竟,裝醉裝睡這種事,還是挺考驗演技的。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申時,褚安還沒有回來,應該是宮中有事耽擱了。
祁澤伸了個懶腰后也沒想在別人家多賴,穿上衣服鞋子就起床。
聽到房間內有動靜,一個小婢女推開房門,看到站在床邊的白衣少年后撲騰一聲就跪了下去,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四,四皇子殿下”
祁澤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頭也沒抬的問道“起來吧,我這是在哪”
“回殿下,此處是褚府。”婢女回道。
“嗯,褚安呢”
“少爺去了皇宮,還未回來。”
隨意問了幾句后,祁澤沒再多言,褚府其他幾個下人陸陸續續進來,簡單洗漱后祁澤拒絕了留在這用膳的請求,離開了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