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奶奶最近每日給我安排世家小姐相會,說是認識認識,看有沒有合心意的。”說到這件事,少年神色有些郁悶,喪著一張臉,莫名的可愛。
褚安和小皇子一同走著,不過因為身份,他下意識的落后半步,視線卻毫不顧及尊卑,堪稱放肆的看著少年。
眸色微暗,褚安語氣如常道“那么殿下可有心儀女子”
聽到這熟悉的問題,祁澤一個頭兩個大,無奈的撫著額道“又是這個問題,不知道多少人問過我了,放過本殿下吧,我不喜歡什么女子”
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祁澤身形一頓,隨后扭頭就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褚安停在原地,眼底萬種不同的情緒交雜其中,嘴角卻控制不住的上揚。
不喜歡女子那是不是可以試試男子
遏制住心底不斷蔓延的喜意,褚安追了上去,見那白衣少年走的極快,一副生氣了的小模樣,連忙順毛哄道“殿下勿惱,是臣失言,臣多嘴了,該罰。”
祁澤斜瞥了他一眼,繼續不搭理他。
褚安只好提議道“殿下如果在宮中待的煩了,何不去向陛下提前要了封號和府邸,搬出宮去”
少年猛地停住,黑眸一亮,道“本殿下怎么沒想到呢,說起來父皇前兩日還在為我尋位置最好的府宅。”
“走我現在就去找父皇。”
想到就做到,祁澤也不管是不是假生氣了,風風火火的跑到了乾明殿。
此時的陛下正在處理事務,見他來了又聽了所求,本來封王賜府邸是早晚的事,小皇子又撒嬌央求,陛下自然是有求必應,爽快的答應了他。
一言九鼎的君王辦事效率極快,下午時分就宣了旨,封四皇子為祁王,居皇城附近,再加上一堆賞賜,宣旨的小太監足足念了半個時辰才念完。
等到太后得知消息時,祁澤已經收拾東西搬到了受封的府邸,成功躲掉下一場相親。
駕馬離宮的祁澤和褚安到了府宅門口,正好看到下人們把印著“祁王府”的牌匾掛了上去。
褚安忍不住感嘆道“殿下,陛下真的很寵您啊,竟給您封號祁王。”
大祁王朝數百年以來,祁澤還是第一個以祁字這個國號為封號的王爺,再看那不同于三位皇兄的名字,陛下的偏愛之心,路人皆知。
祁澤坐在馬背上,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得意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見嗎”
“臣萬萬不敢。”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褚安拱手笑了笑,隨后他先跳下馬,走到少年身邊伸出了手。
“祁王殿下,請。”
居高臨下的少年低頭看了他一眼,這才把手放在他手心,借著他的支撐翻身下馬。
當天,祁王的封號傳遍整個京城,關于祁王正妃的人選,也成了京城那段時間茶余飯后的主要討論對象。
在搬出皇宮后,祁澤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京城那些千金小姐還要閑的住,除了皇宮那邊催得緊了,他才慢慢悠悠的回宮看望一下皇奶奶和陛下。
知道他反感相親,為了躲她才特意搬到宮外居住,太后一時也不敢多逼迫于他,在他回宮請安時,也只會和他聊聊家常,旁敲側擊的詢問等等。
而在祁澤面臨人生大事之時,他也從褚安那聽到了一些關于兩位皇兄的消息。
某日在朝堂之上,三哥祁修景因為一些公事,和太子祁修恩之間起了爭執,兩人甚至當著陛下的面爭論起來,最后陛下龍顏大怒,以他們二人有失皇家威嚴為由,讓他們跪在祠堂跪了兩個時辰。
但這次的爭執只不過是一個引子,因為祁修景回朝后,陛下將一些重要的兵權放在他手里,而太子那邊也都是文臣心之所向,久而久之,形成了文武雙方的一場較量,矛盾漸生。
祁澤聽說這事以后也有去和他們討論,可祁修景祁修恩兩人都是一副你是小孩子不要管太多,然后將他搪塞過去。
于是他只能過著還算平靜的日子繼續當著他的咸魚皇子,很快,就到了他生辰那天。
往年生辰陛下都有給他大辦,但今年是成人禮又不太一樣,為了慶賀這一喜事,陛下直接大手一揮,勒令全城同樂。
當天,京都好幾條街道都是鑼鼓喧天,如若外邦人來了,還以為是哪家貴人成親,拉人一問才得知,是祁朝四皇子的十五歲生辰宴。
生辰宴自然還是在宮中舉辦的,群臣攜家眷赴宴,熱鬧景象竟比陛下生辰當天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