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蕭云鎧現學現賣,表演起手印魔術,赫然浮現的掌印果然讓年深和杜泠眼里露出驚異的神色。
解釋方面,蕭云鎧就說得七零八落了,轉眼的功夫,顧念那些古怪的說詞他已經忘了大半。
年深伸出戴著金絲半指手套的右手,手指明顯比案上的手印長了三四毫米。
“兇手掌間有疤痕。”杜泠的注意力敏銳集中到兇手的特征上。
蕭云鎧遲鈍地反應過來,興奮地砸了下拳頭,“尺寸不同,而且麾下的手掌完全沒疤,常年戴著金絲軟尉,這樣應該就能證明清白了吧”
“恐怕還不夠吧”顧念搖了搖頭,可以作為追查兇手的一條線索,卻不能作為直接證據。“案發之后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來過這里查看現場的肯定不止我們幾個,其它人也可能不小心會把手印留下,就像你剛才拍桌案時那樣。”
另外,對面小指帶斗紋的手印屬于趙杰也只是他們的推測,趙杰的掌心有沒有疤痕雖然概率不大,也還是需要核實一下。
杜泠看著侃侃而談的顧念,笑得意味深長。
蕭云鎧噎了噎,懊惱地嘆了口氣,“那你二十天前干嘛去了你當初接到案子就過來的話,不就能還麾下一個清白了嗎”
顧念
早二十天我還在另一個世界好不好
顧念覺得沒辦法跟蕭云鎧討論下去了,轉過頭就見年深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張比賽區的桌案,便問了一句,“有什么印象么”
在保護年深的問題上蕭云鎧還是很警覺的,察覺到顧念話里的試探,立刻橫眉怒目,“臭小子,你什么意思麾下都說了他當晚沒來過這里”
兇什么兇,隨口問問都不行,這張桌子萬一之前在別的地方也用過呢顧念郁悶地扁了扁唇角。
年深的臉色倒是沒什么變化,波瀾不驚地搖了搖頭,“沒有。”
比賽區看完,顧念轉向兇案發生的那扇窗戶,又開始觀察地上的血跡。
血跡基本分為兩類,大灘的那種應該是死者倒地后流出來的,還有部分應該是倒地前濺落的。
顧念原本還有點懷疑趙杰是詐死的,但以出血量來看,這里應該真的死了個人。
四人分頭將窗框、墻壁、地毯,包括旁邊那個忍冬紋熏爐都細細地檢查了一遍,試圖發現些兇手遺留的蛛絲馬跡,哪怕是根絲線也好,結果卻一無所獲。
推開那扇窗戶,寒氣驀地涌進,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小半座長安城。
天色向晚,暮靄沉沉,晦暗迷離的光線為整座長安鋪上了層柔焦濾鏡,樓閣林立,行人往來如織,各坊升起裊裊炊煙,空氣里飄蕩著食物誘人的香氣,一派繁華盛景,完全看不出亂世將至的跡象。
隔道相鄰,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當晚葉九思等人所在的酒肆,歸云居。
大約因為還沒到平康坊熱鬧的時間,透過打開的窗戶,可以看到對著他們這邊的那排房間大多都還空著。
顧念默默回想了下供詞里的位置,二樓第二個房間臨窗坐著的是葉九思,第三個房間是尚書左丞。
“餓了”見他盯著對面的歸云居,杜泠笑著調侃了一句。
顧念連忙搖頭,“只是在找小世子他們當時的房間。”
“那就更得去歸云居實地看看了。”杜泠悄悄瞥了眼不遠處背對他們的年深,故作嚴肅地大聲說道。
顧念
年深看了眼窗外,干脆利落地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