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風吹滅爐火,奴家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霜兒不太明白為什么大家要再問一遍燉燕窩的事情,但不敢怠慢,答得小心翼翼。
年深長眉微壓,“當時在哪里燉的燕窩,指給我們看看。”
霜兒拎著裙擺走出廚房,帶眾人走到廊柱轉角附近,“就是在這里。廚房門口人來人往的,奴家怕風爐被人不小心踢翻,就挪到了這里。”
地上的灰印被風吹散了一半,但依稀還能看出風爐底座圓形的輪廓。
年深打量半圈,指著對面那兩個模樣差不多的角門,“那兩個門分別通向什么地方”
“回稟少卿,西邊那個通向后園的水榭,東邊那個通向更衣室。”柔娘應道。
更衣室為什么在這種地方顧念疑惑地看了那個裝飾著漂亮瓦當的角門一眼。
“提起更衣室,奴家倒是想起來了,今日有個醉酒的郎君曾經過來問更衣室的路,奴家便給他指了方向,他還差點撞翻了奴家的鍋呢。”
在場眾人臉色微暗,那人恐怕就是這個時候下毒的。
杜泠聞言,立刻大步走向東邊的那個角門查看,顧念也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推開角門,顧念就看見了一間裝飾華麗的廁所。
太坑爹了,這個時代的更衣室居然是廁所顧念滿頭黑線。
兩人看了一圈,沒什么發現,只得退回去詢問霜兒遇見那個醉酒客人的具體時間。
“當時奴家剛剛把燕窩放到里面,還沒蓋上蓋子,應該還沒到亥初。對了,那個客人似乎認識婉兒,他錯把奴家當成婉兒打招呼。后來他從更衣室出來,酒似乎醒了些,還特意過來賠罪,跟奴家聊了幾句。”
原來如此,顧念默默嘆了口氣,兇手就是這么套出婉兒的去向的。
杜泠急切地踏前半步,“你告訴他婉兒去了通義坊孫家”
霜兒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愣怔過后才呆呆地點了點頭,“嗯,他似乎跟婉兒很熟的樣子,奴家就順口說了。”
“那個客人長什么樣子”
沒等霜兒答話,顧念便指著自己左邊唇角道,“是不是膚色偏黑,這里還有顆綠豆大小的痣。”
在場的其它人俱是一驚,左唇叫上方有痣,難道是余二郎
霜兒驚訝地看向顧念,“司直也見過他”
顧念搖了搖頭,眉睫微垂,不過,應該很快就會見到。
見年深他們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柔娘揮揮手,示意秋月把霜兒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