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泠醍醐灌頂,“對啊,如果血衣就是小世子原本那件,他們根本沒必要派人來偷血衣。現在這種狀況,反而證明那件衣服一定有問題。”
蕭云鎧怔了怔,“這么說來,他們反倒幫咱們省了功夫”
“沒錯,我們甚至還多了兩條線索。”顧念轉頭掃了身后的庫房一眼,“能知道窗戶的事情,那個內鬼,應該在去年六月后進過庫房。能準確的拿走那件血衣,證明他清楚的知道天香樓的案子。”
年深唇角微勾,眸色落在群檐深處,“咱們也可以好好借著這次機會摸一遍底,看看大理寺里,到底有多少蛇蟲鼠蟻。”
“哈哈哈,”經他們這么一說,蕭云鎧臉上的郁悶之色一掃而空,用蒲葉似的大手用力拍在顧念的肩膀上,“你小子,腦子還滿靈的嘛”
你這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借機揍我顧念差點沒被拍吐血,咬著牙根硬挨了兩下。
蕭云鎧兀自不覺,還要再拍,卻被年深抬手攔住了。
“以后站得離他遠點。”年深擋在兩人中間,把蕭云鎧推遠半步,又無奈地看了眼臉色憋紅的顧念。挨不住就躲開啊,怎么還硬挺著
蕭云鎧
“五郎,顧司直可不是咱們營里那些皮糙肉厚的弟兄,禁不住你那個巴掌。”杜泠忍著笑意踹了他的鞋跟一腳,顧司直那個小身板,你再拍下去就該散架了。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蕭云鎧恍然大悟,撓著后腦勺對著顧念憨憨地一笑,“我這人,一激動就喜歡上手。”
周錄事和林主簿那邊的盤點也有了結果,整個庫房,只丟失了天香樓案子的那件血衣。
幾人回到履雪殿,年深先命人將那兩個小吏暫時押進牢房,又著令杜泠跟蕭云鎧徹查此事,務必揪出那個內鬼。至于顧念,他這邊最主要的還是天香樓的案子。
要說此事最無辜的,還是白白跑了一趟的葉九思。幸虧他也不甚介意。
散衙的時間早就過了,年深約了跟葉九思吃飯賠罪,顧念跟杜泠等人也就整理東西下了班。
回去還有一堆事情要忙,顧念婉謝了杜泠的吃飯邀約。出門一看,井生正抱著兩把油紙傘蹲在樹下默默練字,跟個歪倒在地上的小蘑菇似的。
顧念走過去,只見滿地都是自己昨天新教他的那些字,字體雖不夠好看,卻也是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
直到他走到近前,井生才發覺。
“小郎君。”井生嚇得跳了起來,甩飛一枝的泥巴。
顧念堪堪側身才避過那些飛來橫泥,他惦記著那些食材,“交代你買的東西都買好了么”
“買好了。”
“趕緊回家,今晚回去給你做點好東西。”看到井生這么用功,顧念還是很開心的,抻開雙臂活動了下僵硬的脖頸,轉身大步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井生呆呆的在原地愣了片刻才追上去,“好東西”
顧念回過頭,迎著夕陽燦然一笑,意得志滿,“能驚艷你味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