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阿兄說你是這個”半晌過后,終于喘勻氣的顧念恨恨地指了指蜂蜜碗里的那塊蜂巢。
年深皺了皺眉,“你阿兄說我像毒蜂那樣危險”
“不,”顧念白了他一眼,“是說你心眼比蜂巢還多”
年深
大雨過后,氣溫也跟著降了下來,瞬間涼快了不少。趕在關鋪前大約兩刻,顧念他們去暗探所在的山貨鋪送了趟貨。
夏初是七月二十二收到的信,也就是說信大約是在七月二十日左右托人送出的,崇瀾如果提前要在平州有所布置,按理來說差不多應該是七月中旬以后的事情。
暗探表示,平州的上個月非常平靜,無論是官衙和都護府那邊,每日都有眼線盯著,最近雖有幾次客人到訪,但都是之前來過的,沒有生面孔。接到消息之后,他們更是尤其注意了福來客棧周圍,里里外外,并沒有什么任何異常之處。
至于畫像上的人,之前不確定,但他們接到畫像之后,肯定是沒有來過的。
年深屈指輕叩桌案,“如果他和我們現在一樣,改變了裝扮,你確定還認得出么”
暗探沉默了會兒,搖了搖頭,“如此就說不準了。”
顧念與年深對視了眼,沉默下來。
之后的幾日,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雨。八月初四的晚上,夏初帶了兩壇琥珀光作為禮物,住進了福來客棧。
掌柜的一見道士打扮的夏初,便問他是否是初一道長,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便說有位姓崇的掌柜已經提前幫他訂好了上等房,并且付好了費用。
夏初打聽了下那人的身高樣貌,卻并不是崇瀾本人。
初五上午,午初時分。
陰沉的天氣里,夏初依照信上約定的時間,在福來客棧一樓大堂那張臨窗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位子和菜色也是提前訂好的,全都是小時候的夏初喜歡的口味。
顧念和年深他們在隔兩桌的位置坐下來,點了一桌酒菜。
眼見著菜都上完了,距離約定的時間也過了小半個時辰,崇瀾卻根本沒有出現。
窗外又下起了雨,夏初枯坐了大約兩刻左右,實在忍不住,便起身去找掌柜的詢問。掌柜卻道當初那人是直接付了房錢和餐費,除此之外,并沒有說其他的事情。
夏初滿腹疑惑地回到座位上,根本沒有心情吃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乞丐啪嗒嗒光著腳板冒雨跑進了客棧。
“哪位是初一道長”小乞丐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揚聲道。
“我是。”窗邊的夏初立刻應聲。
“有位姓崇的郎君讓我給您送樣東西。”小乞丐從懷里掏出個輕飄飄的藍布小包袱遞給夏初,也不等夏初再開口,轉身又跑進了大雨里。
年深抬手摸了摸垂在耳邊的辮子,雨幕之中,街對面的雜貨鋪有人飛快地追著小乞丐走了出去。
夏初打開那個已經半濕的布包,發現里面還包了層防雨的厚油紙,拆開油紙才看見信封。
“當”信封沒有封口,一塊小小的金鋌從里面掉了出來,砸在桌面上,嚇了夏初一跳。
他再看看里面,還有封信,展開來看了看,倒確實是崇瀾的筆跡。
信上的內容很簡短,只說自己這邊突然遇到點急事走不開,請夏初在平州再等他三天,那塊金鋌是讓他這三天拿來花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