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白骨骨盆盆腔較高,骨盆上口近似心形,恥骨弓角度明顯小于九十度,顧念借著火折昏暗的光芒掃了幾眼,很快確定這是具尸骨是男性。
不是墓主,他就不太害怕了。立刻蹲到白骨另一邊,接過火折,跟年深一同加入探查的行列。
白骨身上的布料已經斷裂成大小不等的碎片,顧念正考慮著是不是讓那些布片充分發揮余熱,纏個火把出來,借著火光突然看到白骨身后似乎有什么東西。
顧念和年深同時伸手,各自摸出了一個袋子。
那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皮做的,觸手冰涼光滑,并沒有任何腐朽的跡象。
年深拿到的那個袋子較大,探手進去就抓出了兩個火把。為節省資源,兩人決定先點一支。
顧念把備用的那支隨手插在自己腰帶上,點亮了另外一支。火光燃起,周圍的光線頓時比剛才明亮了許多。
他們先仔細翻了翻年深拿到的那個袋子,里面還有卷軟皮,分門別類的插著堆勾、爪、撓、鏟之類的工具,有些把手上綴著細鏈,有些上面還帶著些沒擦干凈的土痕。
“他是不是來盜墓的”顧念雖然不太懂那些東西的用途,但再聯系剛才那個石洞口的狀況,越想越覺得可能性極大。
“應該是。”年深又朝袋底看了眼,底下還有兩個小布袋,袋角已經漏了,灑了些米豆出來,混在皮袋底部,看樣子,這多半就是個工具袋。
顧念那個袋子的分量比年深拿的這個輕多了,打開里面只有一張羊皮地圖。
經過這幾年年深的培訓,顧念對這種簡筆畫式的地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一竅不通了,大致可以看懂四五分。
地圖中間是座方形的有好幾層墻和夾道的陵墓,外圍則是山形水道。其中還有道用朱砂之類的紅色顏料畫出的斜線,由山道外圍通進來,應該就是他們剛才爬進來的那條石道。
加上這份地圖,幾乎已經可以確認,眼前的這具白骨就是來盜墓的。
白骨的上半身插著幾根短短的弩箭,其中一根正中胸口,看樣子就是致命傷。兩人又在白骨的脖頸和腰側仔細看了圈,想找找有沒有跟這具白骨具體身份相關的東西,比如玉佩令牌之類的,卻一無所獲。不過從那些布料碎片拼湊出的衣服樣式來看,這人應該是大梁朝的人。
顧念蹲得有些腿麻,便站起了身,結果眼前一黑,踉蹌了下,差點跌倒。
年深急忙伸手撐了他一下,“沒事吧”
“沒事,就是直立性低血壓,緩幾息就好。”顧念擺了擺手,蹲時間久了,站得太猛,就容易出現這種情況,幾秒鐘就過去了,他早就習以為常。
顧念把朝火把拿到旁邊照了照,他剛才踉蹌的那步,似乎踢到了什么東西,仔細再看,原來是白骨腳下的靴子。火把之下,靴底腳跟的位置隱隱泛起道金屬樣的亮光。
顧念
他立刻舉著火把湊近了些,招呼年深,“靴子里有東西。”
年深伸手拎起那只靴子湊到火把底下,只見靴子底下腳跟處的布已經破了,露出截銅鐵片樣的東西。
顧念伸手抽出來,發現是塊大約兩指寬的銅牌,銅牌整體呈長圓形,牌子上什么字都沒有,正面中間的位置鏨刻了個圓口的模樣類似酒壇的雙獸耳罐,兩側的獸耳上還耳環樣的掛著兩個銅環,罐腹上布滿了羽毛樣的紋路,銅牌背后則是一副山間流水圖。
“這是什么”顧念對著牌子上的罐子皺眉。
年深瞥了眼,隨即開口,“獸耳罍é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