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想收回手,然而卻忽然被人握住,圈在手心摩挲。
司泊徽一只手給她按著暖水袋,一只手握住她的幾根手指。
金唯感覺到沙發下陷了半分,有人坐下。
她掀起眼皮,目光從男人利落的下頜線掠過,再拂過輕抿著的,單薄的唇,再掃過那高挺的駝峰鼻,最后落入一雙如月般自帶柔光的桃花眼。
金唯在和他視線交織在一起的那一刻就闔下眸了,躲開。
司泊徽輕笑,也沒說什么。
空氣中已經飄著濃濃的中藥香了,金唯聞著香氣,被暖氣裹著,有人陪在身側,她安逸得昏昏欲睡。
一會兒,他似乎是去把火調小了,再回來坐下陪她,繼續幫她按住暖水袋。
金唯一直沒睜眼,困倦疲憊,眼皮都不想抬起一分。
中藥要煮一個小時。司泊徽全程沒有主動找話題聊天,基本上在看身側的女孩子輕闔溫柔的眼皮,在想她有沒有好點。
算著時間差不多后,他起身要過去關火。被他陪伴習慣了的金唯在感覺他放下手的時候忽然驚醒,伸手抓住了人。
司泊徽動作停滯,低下頭看著睡眼惺忪又望著他滿眼怔愣的女孩子。
他彎下身,掌心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哄了句“沒事,我去廚房盛藥,你繼續躺著。”
金唯緩緩點頭,“哦,好。謝謝。”
司泊徽嘴角一扯,起身過去。
靜謐的屋子里傳來流動的水聲,伴隨著濃得帶著苦澀的藥香彌漫滿整個屋子。
金唯抱著暖水袋從沙發坐起來,遠遠看著廚房里的身影。煙氣模糊了男人的上半身,那張臉隱隱約約的,溫柔成了風,好像是夢里的場景。
事實上金唯這十年從未做過和他的這種夢。
所以,忽然間有點難受,他要是是真心愛她的就好了。
她腦海里飄起不少人提起過的他的私生活,還有自己兩次見過的場景,那個女孩子摟著他手臂的模樣。
司泊徽在廚房把藥晾得差不多了,再拿出來。
金唯接過,提了口氣把一整碗一口喝了下去。
最后那一口咽下,她忍不住咳了咳,眉頭直皺。
司泊徽接過碗放下,問“很苦嗎”
“苦不堪言。”她聲音都是啞的。
“”因為她的聲音,他眉頭也擰了擰眉。
“我,我忘記,讓你放糖了。”金唯眉頭越皺越深,那苦澀跟龍卷風一樣在口中席卷。
“要放糖”司泊徽點點頭,“抱歉。我疏忽了。”
她輕輕搖頭,閉著眼呢喃“沒事。”
“那我,給你點糖吃”
金唯茫然地睜眼,瞄他。
眉頭還未舒展開,忽然,男人伸手滑過她的肩頭,到她后背將她往懷里一攬,又按住她的后腦勺讓她仰頭,自己低頭,一把堵住她嫣紅濕亮的紅唇。
金唯慘兮兮濕漉漉的鳳眸定在那里,眼珠子完全忘了動,也忘記合眼。
一秒,兩秒,第三秒,她雙手伸起來擋在他胸口想要分開,但是分不開,反而彼此的負距離,更加深入的負了。
最后口中的苦澀好像真的被什么所取代,漸漸感受不到瘋狂彌漫的絕望味道,皺成一片的秀眉也不知不覺捋平。
什么時候被迫合上眼的已經不知道了,金唯只知道,灌滿中藥的胃暖得她感覺不到肚子的疼痛。
腰上張開的五指攏住她纖細的腰托著,讓她在這一刻也不再酸澀鋪天蓋地地彌漫。
最最主要的,是口中,每一處都讓她忘記,她剛剛喝了苦得發懵的一碗中藥。
好像喝進去的,真的是甜膩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