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棲任他瞧,目光沒有閃躲一絲一毫“你呢”
溫辭樹想了想才說“我沒談過戀愛,家里人覺得著急了。”
喬棲明顯一愣,脫口而出“你真坦誠。”
溫辭樹斂了斂眸,才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喬棲反應了幾秒,才明白他也在夸她坦誠。
看來是相信她說得話了。
喬棲不是個對別人的事情感興趣的人,這會兒卻有刨根問底的欲望“為什么沒談過”
“可能是緣分沒到吧。”溫辭樹倒也沒覺得唐突。
喬棲又想問什么,恰好服務員敲門上菜。
裝滿食物的青瓷碟和白瓷碟擺滿了桌子,酒就放在溫辭樹手邊,他拿起來倒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把話頭拿到自己這里,問“你談過幾個”
喬棲眼皮一跳。
不是“你談過沒”,而是“談過幾個”。
看來她長得像情場老手啊。
她笑“談過很多,數不清了。”
溫辭樹明顯定住了一秒,抬眼看她“哦。”
喬棲身子往前傾了傾,用一種曖昧又捉弄的語氣問“怎么,你介意”
“我為什么要介意”誰知他竟嗤了一笑。
喬棲“”
他答得過于快了。
這種情況要么是非常在意,想用否定來掩飾。
要么是真不當回事,好像是說“你以為你誰啊,我為什么要介意”。
她當然不會以為他是第一種情況,而第二種情況,帶著明晃晃的輕蔑,喬棲心理上接受不了,臉頰開始冒火。
她說過,她是愛情里的富翁。
這么多年,她已經積攢了夠多的財富,偏偏到溫辭樹的地界,忽然貨幣不通。
她不喜歡他,卻想要他的喜歡作為戰利品。
男人喜歡征服漂亮的女人,女人也喜歡征服漂亮的男人,人性而已,從來如此。
“我去個洗手間。”溫辭樹大概也感覺到自己語氣不太好,目光閃躲了一下,干脆起身離開。
喬棲沒搭理他,安安分分夾了塊文思豆腐吃,心里其實在叉腰罵街呸,不介意是吧,你最好別落老娘手里。
咽下一塊文思豆腐,又吃了許多太湖銀魚,溫辭樹才從洗手間回來。
窗外的雨還在密密濛濛下著,竹柏交翠,在黑夜里品不出綠意。
窗內一片沉默。
氣氛很僵,喬棲在心里已經宣判這次見面的失敗了,誰知溫辭樹忽然開口“要不我們加個微信吧。”
喬棲正在吃魚,聞言,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他。
溫辭樹依舊是淡定而疏離的,一本正經解釋“畢竟老人家”
“你掃我吧。”喬棲打斷了他,“不用多說什么,我都明白。”
她拿起手機,隨意撩了一把頭發,微卷的黑發抖落在瑩白的肩頭,她媚中帶柔,舉手投足都讓人骨頭發酥。
溫辭樹眼睛直直盯著她。
可她似乎對自己這一刻的美麗毫不知情,專心解鎖了手機,指尖飛快的在屏幕上劃動了幾下,然后把二維碼亮給他。
溫辭樹這才反應過來要去拿手機,她一動不動舉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過來掃碼。
她的微信很快跳轉出來,一個月野兔的頭像,網名是很奇怪的四個字鬧木耶潑。
他邊點擊“申請添加好友”,邊問“鬧木耶波是什么意思”
喬棲沒接話,注意力都在他的微信上他的微信名是一個字母“s”,應該是“樹”的拼音縮寫。
他的頭像是一朵躺在路上明顯被人踩壞了的茉莉花,喬棲很喜歡這個頭像,如果是完好無損的一朵花,就顯得土氣了,這種被人踩臟的花,倒莫名有藝術感。
他的朋友圈里沒有什么內容,只有一句“風月難扯,離合不騷”的個性簽名躺在頭像下面。
喬棲把頭抬起來,笑問“你喜歡聽郭源潮啊。”
溫辭樹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