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看樣子像是已經這么看她很久了。
他自動忽略她的問題,鍥而不舍問自己想問的“鬧木耶波是什么意思”
這四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字怎么會放在一起。
溫辭樹顯然不懂。
不懂正好,喬棲才不打算告訴他,狡黠一笑“你自己搜啊。”
溫辭樹定定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真的老老實實去百度了,頁面很快跳轉過來鬧木耶波,是“非常漂亮”的意思,一般指的是韓語的中文諧音。
很像是她會起的名字。
摁滅屏幕,溫辭樹抬眼看向喬棲,微不可聞的笑了笑“吃飯吧,吃完送你回家。”
喬棲被這非常淺淡的一笑迷了眼睛。她向來是個有什么就說什么的人,想都沒想便說“原來你真的會笑啊。”
溫辭樹怔了怔,旋即笑意加深“對不起,我是個比較慢熱的人。”
他一笑,春光啊,全都從眼角眉梢處流淌出來。
喬棲覺得恍惚,突然間又感覺像是有人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她如夢初醒,忽然明白,她想跟他較勁,不完全是吃了孫安琪的激將法。
因為他身上擁有她沒有的東西,比如淡然,又比如淡漠。
擁有前者說明他筆直面對自己,擁有后者說明他恍惚面對世界。
飯很快吃完。
溫辭樹去停車場開車,喬棲站在“忘卻春山”的招牌下邊抽煙邊等他。
雨已經停了,大門兩旁不知道什么時候掛上了紅燈籠,喬棲恰好穿大紅色,站在下邊不知道是燈籠更紅,還是她更紅。
她心血來潮拍了個和燈籠的合照發朋友圈,配文燈籠成精了。
王富貴最先留評明明是狐貍精,天王老子來了也是狐貍精。
段飛揚緊跟其后你去忘卻春山了
孫安琪回復王富貴呸,明明是神精經。
喬棲把煙咬在嘴巴上,一條條給他們回復。
溫辭樹開車過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紅燈籠下的紅衣女人嘴巴上叼著煙,含著笑,在手機上打字。
不知道和誰聊得這么開心。
他摁了摁喇叭。
她抬頭看過來,汽車大燈刺眼的光線讓她瞇了瞇眼,反應了須臾才走過來,趴在窗戶上說“還剩最后兩口煙,等我抽完。”
她沒等溫辭樹說什么,轉身走向垃圾桶,戀戀不舍的抽了最后兩口煙才丟了煙蒂,又從包里拿出一顆薄荷糖吃,才走過來上了車。
這期間溫辭樹的目光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真的是鬧木耶潑。
喬棲上了車,身上淡淡的煙味裹著濃重的春夜濕冷撲面而來。
溫辭樹提醒她“系上安全帶。”
喬棲挑起一邊眉,沒心沒肺笑道“我又不傻。”
溫辭樹“”
接不上話,干脆發動引擎。
穿過尚未消弭的雨霧之氣,穿過路兩旁的贗品星星,穿過高低錯落的鋼鐵森林,汽車像一頭奔跑的野獸,在寬窄不一的馬路上橫沖直撞,像是要把黑夜撞出豁口。
喬棲感覺自己要吐出來了。
緊抓著車頂上的抓桿,硬撐到小區門口,她忍不住了,沖下車干嘔。
溫辭樹不知道該不該給她拍背,手里攥著一張濕紙巾,站在一邊,等她嘔完。
她沒吐出什么來,但難受是真難受,臉蛋都白了幾分,卻還有力氣揚起大拇指開玩笑“大哥,你這車速,真秀。”
看不出來這人開車這么猛,比王富貴那個馬路殺手的都猛。
溫辭樹把紙巾給她,說“抱歉,我開習慣了。”
喬棲接過他的紙巾,胡亂擦了下嘴,喘著說“再不敢坐你車了。”
溫辭樹沉聲問“害怕怎么不告訴我。”
“怕”喬棲一嗤,“心理上沒感覺就不算怕,怪我生理上拖后腿了。”
溫辭樹微頓,想說什么,身后忽然有人喊“喬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