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被寶扇半抱在懷中,這琵琶仿佛是為寶扇量身打造,一進入寶扇的懷中,便變得乖順聽話,悅耳的聲音從芊芊玉指中傳出。
綁著鴨蛋青色束帶的發尾,柔順熨帖地垂在寶扇胸口,低眉素手彈弄琵琶的寶扇,怎能是一個溫婉秀麗可以涵括的。
她身穿素雅衣裙,微有發髻間門點綴了點點湛藍色的光輝。只瞧著那顏色,不像是珍珠瑪瑙,倒像是湛藍色寶石的碎料,用了巧工,將破碎的寶石料子,制成頭面一般的裝飾。
蕭與璟很少見過寶扇穿艷麗的衣裙,卻絲毫不覺得她不適合艷色的衣裳。
所謂美人,便是淡妝濃抹總相宜。
素色寡淡也好,艷色緋麗也罷,總不會埋沒了那張精雕細琢的臉蛋。
寶扇稍稍偏頭,柔聲問著:“蕭郎想聽什么曲子”
蕭與璟走到了寶扇的身邊,那湛藍色碎寶石熠熠生輝,越發映襯的烏發如云,青絲末端的束帶松散,叫人心思浮動,不禁生出旖旎的心思:將那發帶狠狠扯下,青絲如瀑般垂落胸前,而發絲的主人,定然會驚慌失措地抬起頭,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眸,無辜而茫然地望著自己。
這樣古怪的心思,讓蕭與璟心中微怔。他抬起手掌,想要撫上那裝點發髻的碎寶石。寶扇卻誤會了蕭與璟的意思,以為他想撫弄琵琶,便拉住他的手掌,放在了琴弦上。
“兩指并攏,輕輕撥弄,這樣便成了調子。”
寶扇的手生的小巧柔軟,而蕭與璟則是手掌寬闊。因此寶扇不能覆蓋上蕭與璟整只手,只能捉住他一兩根手指,握緊他的指尖。
肌膚相近,寶扇握住蕭與璟的手,彈奏了一首江南曲子。
她雙目澄凈,眼眸中帶著歡喜:“蕭郎好厲害。”
蕭與璟雖不會琵琶,但懂琴曲,知音律,哪里不知道這是最簡單的曲子,偏偏寶扇還一臉仰慕地望著自己。
“嗯。”
他應下了這句夸贊。
寶扇自覺教會了蕭與璟,便開始彈奏起曲調來。
靡靡之音落入耳中,蕭與璟眼眸清明。
但亭閣不遠處,抄手游廊旁邊,有人駐足聽曲兒,心中如同波濤洶涌,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