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著言辭:“趙郎君快言快語,想必是個好相處的。”
她本意是為了關心蕭與璟,畢竟趙術是蕭與璟的同僚,言辭爽快之人,總比沉默寡言,心中算計頗多的人更好相處。
可寶扇話音剛落地,便察覺出蕭與璟周身的氣息,又冷硬了幾分。
“竟是如此。你可知他方才來了府上,意欲何為”
寶扇神情微怔,搖頭道:“妾身不知。”
“他特意前來,是為了求娶你。”
寶扇目光微凝,一雙大而懵懂的杏眼輕顫,滿是不知所措,她只是與趙術有過兩面之緣,趙術又為何會突然求娶她。更何況寶扇輕抬雙眸,細瞧著蕭與璟的面容,心中暗道:何況她已經是蕭與璟的人了,怎么可能會嫁給趙術。
寶扇細弱的聲音響起,帶著慌亂無措:“妾身不知”
蕭與璟聲音帶著寒意:“趙術不是良人,我已經拒了他。”
你若是傾心于他,那便
蕭與璟的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便被他狠狠地壓了下去。他既然與寶扇有了肌膚相親,若是再將她拱手讓人,豈不是成了薄情寡義之人。
寶扇瓷白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呆愣,似乎是未從剛才的消息中回過神來。聽到蕭與璟的話,寶扇模樣溫順道:“妾身聽蕭郎的。”
蕭與璟緊了緊手心,抬眸瞧她,言辭中帶著不解道:“為何”
何故對他如此放心,拒絕趙術一事,即使蕭與璟再百般尋找借口,也無法否認,自己是有私心的。那私心說不清道不明,宛如道道鎖鏈,將蕭與璟周身束縛,驅使著他留下寶扇。
寶扇雙眸清澈澄凈,和亭閣下的湖水一般,她柔聲道:“因為妾身相信,蕭郎是不會騙妾身的。”
她綿軟輕柔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庭院中回響。
“妾身自知,身無長物,沒有什么值得旁人圖謀的。得以被蕭郎庇護,便是妾身此生幸事。”
寶扇身姿柔弱,弱柳扶風,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她哪里是沒有什么值得旁人圖謀的地方,只憑這副身子,這張姣好的容顏,便能讓世間男兒牽腸掛肚,為她要生要死。
蕭與璟黑曜石般的眼眸,沉沉地打量著寶扇周身上下,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他都親手丈量過,且記憶猶深。
“早些回去。”
蕭與璟留下一句話,轉身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