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扇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輕聲道:“老毛病罷了這些小病,還用不著吃藥。”
她聲音輕柔,仿佛被風一吹,便能被吹散。
寶扇握緊了手中的桃木枝,柔軟的手掌沾染上了幾滴冰涼的雪水。她心中暗道:若是因為體寒便用藥,那她早就成了藥罐子,每日連飯菜都不用吃了,只有服上大大小小的丸藥便腹部充盈了。
謝文英顯然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擰著眉峰,片刻后解開身上的大氅,披在寶扇纖細的肩膀上。
謝文英帶著熱意的手掌,在寶扇眼前輕晃,他隨意地挽著系帶,聲音中帶著幾分嘆息:“今日是冷了些。”
寶扇輕顫著眼眸,眸中有粼粼波光閃動,直到謝文英抬腳離開,身影漸漸遠去,她才出聲喚道:“師兄幾時回”
“到時會有白鶴提前傳信。”
寶扇握緊了手中的系帶,身上的大氅還帶著謝文英身上的溫度,似冬日旭陽,讓人周身異常溫暖。她輕聲開口,目光微微打著顫兒:“文英師兄回來那日,我能去接你嗎”
謝文英神情微怔,輕輕頷首道:“自然。”
寶扇眼神中仿佛有流光溢彩閃過,那明晃晃的歡喜,讓謝文英有些招架不住。
“那文英師兄可要早些回來。”
“嗯。”
看著謝文英的身影,逐漸在皚皚白雪中消失,寶扇這才收回視線,回到屋子里,燃起紅通通冒著火星的焦炭,不一會兒屋子內就被溫暖覆蓋,寶扇略微發僵的身子,也漸漸恢復如常。
若是想走進一個男子的心中,只偷偷地牽腸掛肚是不能夠的,唯有將這份掛念宣之于口,光明正大地放在陽光下彰顯,將自己的牽掛,變成男子的牽掛。今日是寶扇掛念謝文英,待在云凝峰等候著他的歸來。謝文英下山之后,忙碌的無非是除暴安良,救助弱小的事情,世事多無聊,況且像謝文英這般,見識多了人情涼薄,更是會心腸冷硬如鐵。待諸多事宜纏身,百無聊賴入睡之時,想起有柔弱美貌的女子在憂心記掛,難免會浮想聯翩,輾轉反側。到了那時,牽腸掛肚的就不是寶扇,而是謝文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