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殺氣
安室透背后汗毛聳立,瞬間體會到了諸伏景光提醒他時話語中的復雜意味。
他不動聲色地抽了抽手,紋絲不動,小笠原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透君”
安室透沉默了一秒,決定還是率先認錯。
“抱歉格拉帕,因為事故發生得比較突然,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那至少也應該一醒來就立刻通知我”
小笠原花瞪他,空出的一只手把病床欄桿拍得啪啪作響。
“可你明明已經醒來大半天了,我的手機一直是滿電,但是一直到現在還是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收到”
安室透下意識掃了眼他放在近在遲尺的床頭柜上的手機,他剛才和諸伏景光打完電話后順手就放在了那里,結果被小笠原花抓了個正著。
而且她居然這么精準地知道自己醒來的時間難道是恰好碰到了那個組織的探子嗎
真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安室透無奈扶額,眸子流轉的光漸漸沉靜了下來。
小笠原花見到這個熟悉的神情,頓時警惕道“你不要想著找一些很合理的借口來糊弄我哦,我可不是什么都會相信的。”
安室透愣了一下,忍不住低低地悶笑一聲。
小笠原花不知道她明明在說很嚴肅的問題有什么好笑的逗笑,但看到安室透纏滿繃帶的胸膛起伏了好幾下,還是忍不住面露緊張,想給他一個安撫的拍拍,但對著滿身的傷又無從下手,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小笠原花心里忽然十分沮喪。
這份沮喪里摻雜了許多東西幾乎最后一個得知消息的難過、對病情的擔憂、幫不上忙的頹然、對讓波本老師受傷的人的殺氣、還有那么一些不知名的迷茫但小笠原花形容不出來這么復雜的情緒,于是她只能把這些都歸結為最淺顯的那一層,委委屈屈地攥住了安室透床單的一角。
差點被從突然收緊的床單上拽下來的安室透“”
小笠原花還在自顧自地情緒低落中,扁著嘴喃喃自語,仔細一聽全是會讓她的監護人兼戀人先生冷汗直流的話。
“難道我的話很可笑嗎還是透君真的是這么想的,覺得我很笨說什么都會相信所以就想著隨便找點什么理由就好了,難道這回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莫非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透君已經蒙騙過我很多次了”
確實因為種種原因欺騙過她不止一次的安室透視線移開了一瞬,再次在心中承諾等到局勢允許他們開誠布公之后立刻一一向格拉帕道歉,但此刻還是不得不先打斷她的話。
“拜托不要給我再加上更多罪行了,格拉帕。”
安室透苦笑道,不動聲色地將床單從小笠原花的五指間解救出來,為了防止她一不小心碰到其他醫療器具之類的東西露餡,干脆雙手合攏將她的另一種手也握在掌心,用人力將她禁錮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