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都眼饞了。
這要是忙活一個月,趕上一個工人掙的工資了。
他們鄉下人一年到頭的攢錢,也才勉勉強強攢出幾十塊啊。
還是城里人這錢好掙。
張桂花拿著毛巾給他囫圇擦了個臉,“行了也別眼饞他們,咱們過咱們的日子就是。你打聽南雁干啥”
“也沒事,就之前有個男人來找我,說了她一堆壞話,那意思是想激我弄死她,把那工作給搶過來。”
張桂花聽到這話手里臟兮兮的毛巾丟到地上,臉都黑了幾分。
“你別生氣啊我沒答應,我又不是傻子干嘛答應這個那是林業用命換來的工作,就算給林蓉給二伯二伯娘也輪不著我呀。”他反客為主,“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眼皮子淺的人”
張桂花怒氣消散了幾分,“你不是,你爹媽是。”
林建國“”這可真是扎心了。
實話難聽,林建國想了下覺得這事還是不方便跟二伯二伯娘說,萬一把人嚇著怎么辦
“要不你跟趙大姐說”
張桂花想了想,“成,那我跟她說。”
趙主任是女中豪杰,還是會用槍的,才不怕那些垃圾玩意兒呢。
不過雙搶時節,別說趙大姐,就連公社的馬書記也都下地割麥子干活,除了極少崗位離不開人外,整個紅武公社都投入到夏季雙搶的熱鬧疲憊之中。
而這樣的日子大概要持續整整一周。
張桂花下午沒遇到趙留真,原本想著回頭再說,誰知道晚上就遇到了。
“指不定哪個二流子就趁著這會兒來咱們這偷鴨子,我跟你一塊守著。”
雖說公社窮得很,但公社里的干部們真的很好。
張桂花把林建國跟自己說的事轉述了一遍,“他說那男人也沒自報家門,就說自己看不慣南雁瞞著婆家在外面跟男人胡搞。”
聽到這話時張桂花都想打人,咋了寡婦還沒再嫁的權利
劉煥金可從來都支持南雁再嫁,說壓根不用為林業守著。
死了兒子的老母親都沒什么怨言,咋就跑出來這么個眼睛金貴見不得人的狗東西說這話惡心人呢。
但張桂花也不知道趙主任是啥態度,她沒敢表露自己的情緒。
趙留真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聽煥金說南雁忙得要死,這不周末都忙著呢沒空回來,真要是能忙里偷閑把個人問題解決了,煥金怕不是要放鞭炮慶祝。”
張桂花松了口氣,“就是,也不知道哪來的狗雜碎,非要小人之心這么揣度咱們。”
“行,我知道咋回事了,明天我給南雁廠子里打個電話,讓她留意著些。”
有了這話,張桂花算是放下心來,她拿著手電筒去鴨棚里檢查,想著跟趙留真一起守上半夜,回頭讓趙主任去睡覺自己守下半夜。
下半夜實在是太熬人了,趙主任明天還得去田里,回頭再身子受不住。
南雁接到趙主任的電話還有些奇怪,不過聽這么一說她倒是反應過來,“沒事我知道是誰,趙主任您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那你也得注意著點,千萬別一個人出去落了單。”
這要是在鄉下,趙留真肯定讓劉四和點了人把這王八犢子的家都給翻了。
但城里頭的事情自己管不來啊。
只能讓南雁小心點。
最近公社忙實在照顧不到她,不然趙留真自己就去找那鱉孫算賬。
有本事跟她打,別不是東西的在背后陰人
“我知道,趙主任您放心就好,這事我會找人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