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府走一趟,云銀鈴都看明白了,人家梅家壓根沒有當真,不過是宴上一句客套話,偏她娘當真了。
弄得梅家不上不下,梅家那幾位小姐一走出來,舉止端莊大方,禮儀恰當好處,待人接物都讓人挑不出毛病,她還教什么
反觀自家今天帶去的這兩個,也是自小學了規矩的,可跟人家家里小姐站在一起一比較,高低立見
走時她再三交代,不可偷偷打量,目不移視,不可多言,不比諂媚自然就好,偏是一句沒聽進去梅家老太君是什么人,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出府的時候,梅府大夫人說還是請她過府來教,說是梅家幾位小姐正在議親老太君怕節外生枝,可到底為何她心里有數。
而她帶去的兩個眼皮子淺的還在暗自竊喜,她們在想什么她豈能看不出,她娘打的什么主意她大概也猜到了,真是異想天開這一趟梅府之行云銀鈴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實在無語
罷了,如今樣子,只能是教上幾天走個過場就結束。
梅家小姐本也不用怎么教。
云銀鈴突然想到云初雪,昨夜她說要帶她去梅府的時候,她是主動回絕的,看得出來,六丫頭并非口是心非,是真的不想去梅府。
倒是本份,也實誠,或許是年紀小,再大些就不一定了。
但是緣分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無比奇妙,云初琴她們去梅府就盼著能見到心心念念的九郎,云初雪不想碰到上一世間接害死自己的梅時九,偏在一天里碰上兩次。
當然,此時的云初雪并不知道。
松香紙坊,再次意外碰上云初雪主仆的梅時九不知什么心情。
同樣是隔著一道屏風,再次被破聽了墻角,只不過這次卻是與他有關。
“小姐,你今日為什么不跟著去梅府啊,聽說大小姐和二小姐一早就起來收拾打扮了。”
東西都選好了正在打包,桃兒見云初雪精神還不錯就閑聊了起來。
云初雪見什么都有些稀奇,一邊打量著一卷云香紙一邊道“病顏不便登門,再說,那梅府門第再高,跟我有何關系,我去做什么云初琴她們眼巴巴想去,是因為她們都在肖想梅府公子梅時九,我又沒興趣。”
別說興趣,未免悲劇重演,還是敬而遠之吧。
雖然嚴格說起來,梅時九也是無辜,明明和她一樣被陷害,卻不得不娶她。
說起來這件事她其實一直有些想不通的,云初琴當初情急之下把她扔上梅時九的床,就是知道被撞破了梅家也不用娶她,她是個庶女,又失德人前,云家更沒人給她撐腰討說法,誰知道
回想過往,只能說世事難料。
“小姐,以后人前,還是莫要對大小姐她們直呼其名免得被人說道。”
桃兒還是心細的,其實她還想說,小姐,以后說話別這么直白,肖想
云初雪看了桃兒一眼,思慮片刻點頭,“說得對,云家誰都能踩我一腳,我現在且得夾著尾巴做人,保命要緊,桃兒,以后若我一時放縱說了什么不恰當的話,做了什么不恰當的事,你提醒我點,你伺候我,我是你主子,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禍福同擔。”
“”
碰上這么坦誠的主子,桃花有些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