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瑯嚇了一跳,所謂君子遠庖廚,司徒晟貴為五品京官,怎么能讓他做廚房里的事情
可是司徒晟卻示意她坐著別動,然后他手腳麻利地做了一盤辣椒炒蛋,還用中午剩下的肉湯做了一大碗胡辣湯,然后端到了灶臺邊,喊琳瑯來吃。
中午的香蔥油餅還剩了不少,用來配湯和炒蛋都很相宜。
司徒晟炒的菜還不錯,就像他會做木工活一樣,這個男人只要愿意,似乎什么都會做得很好。
他一邊用小碗給琳瑯盛湯,一邊淡淡解釋“方才是我想起公事心煩,遷怒你了。”
男人道歉太爽利,楚琳瑯反而不自在了起來。
自己方才竟然誤會他,還準備拿刀嚇唬他,她一時覺得有那么點羞愧,怎么能如此揣度坦蕩君子
她只能趕緊端起碗,喝了一口湯,這酸酸辣辣的,還挺開胃的,一股子暖意似乎從胃部,漸漸上升,入了心底。
琳瑯舔了舔嘴唇,很真誠地奉承“大人,你居然會炒菜。”
司徒晟繼續吃那碗更坨的面,慢慢說道“偶爾做菜,也很調劑心情。”
楚琳瑯眨巴了下眼睛,明白了,對于司徒這樣操勞國事,損耗精神的男人來說,炒菜跟練寫大字一樣,都能陶冶心境。
他一定后悔不該讓管事婆子再勞神做宵夜,所以才來廚房吃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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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灶臺邊固然暖和,就是地方局促,司徒晟的腿可真長,吃飯的時候也是很隨性地叉開,離琳瑯挨得很近。琳瑯卻不好意思再申斥他不拘小節,只能盡量縮著腿,免得唐突了大人。
六王妃搖了搖頭“聽他說,倒是開了幾個箱子抽查,還真都是些地方土產一類的,不過安峰以前去過北地,他說跟船的那些人里,似乎有人偷偷講荊國話。他剛準備放船,四皇子就派人過問了此事,還故意喊贖船人的名字,問他不是在太子府當差嗎為何跑到這來了,莫不是太子的船貨當時四皇子的人還要搜船,雙方劍拔弩張得很。最后還是太子的人略勝一籌,才將船開走。”
劉凌聽到這,渾身癱軟,后背微微一靠,手心開始簌簌冒冷汗。
于是琳瑯干脆抓了一把炒瓜子,坐在洗碗的東家身邊嗑,然后掰瓤子出來,攢成一小碟,再服侍到司徒晟的嘴邊,讓他一次吃得過癮。
所以成禮之后,她回了新房就一直在哭。
要知道上次去寂州時,只因為那個謝二小姐趁著船兒顛簸,故意往主子的身上靠了靠,主子二話不說,推開她就跳下船去,壓根不管謝二小姐是否覺得尷尬。
琳瑯慣性使然,連忙幫著他拍打了兩下,等發現自己僭越了,便不好意思地笑著收手,趕緊將臉埋在湯碗里,吃完了趕緊騰地方。
若說六皇子當初在司徒晟的扶持下巡查邊地,最大的收獲是什么,那就是該出手殺人時不會有半刻猶豫。
而太子那日將他叫去,敲打指點他,豈不是疑心他與四皇子勾結,一起扣押了船只,為的就是抓住太子儲君的把柄
想到這,他沉著臉揮手叫來侍衛,低低吩咐了幾句之后,便讓他出去了。
那她以后回去見了親戚,該如何交代
如今朝中和荊國的關系微妙,尤其是十二年前負水戰敗,楊老將軍和幾位朝中良將戰死沙場,朝廷又是和親又是納銀,還舍了邊關幾個要塞,才算穩定了時局。
嗯,一定是楚琳瑯這兇婆娘說了什么,拿著把柄脅迫了主子
直到琳瑯抬起頭,他才垂眸慢飲手里的湯。
睡了一覺的觀棋爬起來上茅廁,睡眼惺忪地路過廚房,只是隨便往門里瞟了一眼,卻嚇得一激靈,差點兜不住尿意。
想到這,劉凌的牙關都微微打顫,瞪眼看向自己的王妃“若不是今日楚氏來訪,我竟然不知你家親戚膽大如牛,敢打著我的旗號犯下如此潑天大禍說你父親打算如何處置他”
這也在朝野民間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激得民間義士刺殺荊國使者,引發了那一夜花柳巷子的騷亂。